醫(yī)院,霍聿珩身高腿長立在人群里的樣子格外顯眼。
“沒你的事了,回去吧?!?
我剛擠過去就聽見他這么說,手里的袋子也被拿走。
霍聿珩的繼妹在深夜進醫(yī)院了,我這個嫂子的作用仿佛只是送些衣物過來,其他的和傭人一般無二。
和他結(jié)婚四年,我早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冷淡,自行去找醫(yī)生了解情況。
醫(yī)生說病人的肛門破裂,是和伴侶同房導致的。
那一瞬間,我像是掉進了冰窖里,從心頭涼到了腳尖。
據(jù)我所知,曲云煙并沒有男朋友,而今天送她來醫(yī)院的人是我老公。
醫(y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看著我的樣子有點同情,“年輕人啊,就喜歡圖新鮮,追求刺激?!?
“什么意思?”
我竟然希望他能再多告訴我一點,可惜他只是搖頭把我請出了辦公室。
凌晨一點的醫(yī)院,依舊擁擠,我心里想著事情,撞到了不少人。
曲云煙是跟著她媽媽曲風搖后嫁進霍家的,我和霍聿珩結(jié)婚后,她說不想住在老宅,所以我們的婚房一直是三個人住。
我曾無數(shù)次撞見曲云煙親吻霍聿珩的臉頰,原本只是以為他們兄妹關系好,可現(xiàn)在看來,誰知道沒人的時候,他們有沒有嘴對嘴呢?
我沒敢繼續(xù)往下想,跌跌撞撞趕到病房。
曲云煙蒼白的臉頰上滿是眼淚,她拽著霍聿珩的袖口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很楚楚可憐的樣子。
電視里那些偷聽墻角的事情根本就不現(xiàn)實,現(xiàn)代化的門板在關緊門的情況下隔音效果很好。
霍聿珩是背對著我站的,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也聽不見他的聲音,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他肯定心疼壞了。
我準備推門的手就定在那里,最后還是放下。
直接沖進去質(zhì)問是不理智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我的理智能不能承受得住真相。
我和他本是勢均力敵的家族聯(lián)姻,我曾無數(shù)次慶幸能生活在優(yōu)渥的家庭里還能嫁給愛情。
可這四年婚姻如梭,一切早已今非昔比,隨著父親的離世,我家族日漸沒落。
我不是經(jīng)商的料,為了不讓父親的努力成果付諸東流,只能讓媽媽一個人苦苦堅持。
平日公司受到霍聿珩的諸多照拂,如果我只憑揣測就進去鬧,怕是本就平淡的婚姻關系都維持不下去了。
家里沒人,我回家直接去了曲云煙的房間,女孩子心事多,如果有愛意肯定無法隱藏。
曲云煙并不是上進的孩子,大學曠課是家常便飯,需要錢了就喜歡拽著霍聿珩的胳膊撒嬌,“哥哥,錢錢。”
她七十斤,一米五八笑起來像動漫里的瓷娃娃,每當她撒嬌的時候,別說霍聿珩,連我都會多給她轉(zhuǎn)兩萬塊錢零花。
然而她的房間里找不出來任何與文字相關的東西,沒有書也沒有筆記本。
只有化妝臺上一張和霍聿珩的合影,年代久遠的已經(jīng)是他們小時候的事了。
曲云煙拉著我講過,這是她去霍家的第一天,纏著漂亮哥哥一起照的。
那會霍聿珩已經(jīng)是個小大人了,青澀的臉頰即便擺著臭臉也難掩帥氣,曲云煙說這是她最喜歡的一張。
曲云煙的房間里找不到東西,我又去了霍聿珩的書房,連保險柜里的合同我都翻了,依舊一無所獲。
凌晨三點,我捧著手機上網(wǎng)搜索,“如何查到老公出軌的蛛絲馬跡?!?
網(wǎng)友們的答案五花八門,但是很好,都不適合我們這種家庭。
霍聿珩在各大酒店都有預留的房間,他去住也不會有檔案留存的。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了想給霍聿珩發(fā)去信息,“老公,你今晚還回來嗎?”
我無比清醒地明白,我就是想要通過他對我的在乎來作為他沒出軌的證據(jù),我潛意識里是不接受的,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我的小姑子。
但我同樣清楚,他一定不會回來的,他一定會徹夜照顧曲云煙,不眠不休。
我陷入了痛苦的漩渦。
沒想到的是,五分鐘后我收到了霍聿珩的回復,簡簡單單一個“回”字,和他本人一樣冷漠。
這絲冷漠竟然讓我欣喜若狂。
鏡子里的我撐著腦袋,一雙明亮的眸子透出一股不諳世事的單純感。
可我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最是明白這種純凈和身上情趣內(nèi)衣能帶給男人怎樣的沖擊。
我大方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fā)上,只為了讓他一推開門就看見我,好不容易小姑子不在家,正好玩點刺激的。
一直等到凌晨五點,房子外面沒有任何車子開進來的聲音,我睡著的時候,眼淚滴在了霍聿珩的那個“回”字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推我肩膀,睜開眼,霍聿珩那張魅孤傲的臉忽然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我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毯子無意間從身上滑落漏出精心包裝過的自己,我笑著和他打招呼,“老公,餓不餓,要不要我給你下面吃?”
我和他已經(jīng)好久都沒發(fā)生關系了,如果是一個常年沒有性生活的人看見我穿成這樣又說著這么有歧義的話,怎么能把持得?。?
“昨天有事。”
他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伸手把我抱起來往樓上走。
我知道他口中說的有事是什么意思,無非就是被曲云煙絆住了腳步,可此時我根本顧不上那么多,他只是抱著我,我就很輕易地來了感覺,在他懷里亂哄著。
我親吻著他的喉結(jié),半是撒嬌,半是蠱惑的開口,“老公,要我?!?
但是他卻沒有跟我做。
“穿上點,別凍著?!?
他把我放到臥室的床上留下這樣一句轉(zhuǎn)身就進了浴室。
我身體里瞬間涌進了巨大的空虛,有多動情,就有多羞恥。
如果他真的出軌了,他可以激情到把曲云煙做進醫(yī)院,卻不愿意碰我這個正牌妻子。
窒息感幾乎淹沒了我。
十分鐘的時間,情潮早已褪去,浴室的水卻還沒停。
我隔著浴室門和他對話,“煙煙怎么樣?用不用我去照顧她?”
“不用,我洗個澡換件衣服就去陪她?!?
“你不用上班嗎?要不然我去照顧也是一樣的。”
浴室嘩嘩的水聲擋不住他的執(zhí)著,“安心,她現(xiàn)在離不開我!”
我倚在門邊笑出了眼淚,是離不開還是導致曲云煙受傷的罪魁禍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