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公子點墨:坐上琴心不思?xì)w作者:四月白時間:2024-08-02 14:00:03
之前說到,蘆葦鎮(zhèn)是距離未國最近的文國的城市,只消穿過那一大片蘆葦蕩,就能到達(dá)未國。
但是邊境地區(qū),守衛(wèi)特別森嚴(yán)。不僅文國這邊卡的嚴(yán),未國那邊更是嚴(yán)防死守。用船夫的話來說,就是“他們被我們打怕了?!?/p>
聽著,陸淮湘不禁有些好奇,問道:
“師傅,十幾年前的那場戰(zhàn)爭,您到參加了嗎?“
船夫一邊劃船一邊說道:“嗨呀,我今年都快六十了,那時候就已經(jīng)超過參軍年齡了。我孤家寡人的戰(zhàn)死沙場也無所謂,挽庭不行啊,要是我能替挽庭去,也沒這么大一攤子事了。挽庭可是個好孩子啊......”
“是個好孩子,就不會扔下老母親二十年不聞不問?!?/p>
一直在一旁安靜看書的賀雛清突然插上這么一嘴,那船夫立馬黑臉了:“誒我說你這小伙子,都說了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你怎么說話呢......”
廢了好大勁才讓船夫氣消點,陸淮湘也不敢去搭話了,蹭到賀雛清身邊,道:“你說說你,看你的書不好嗎,非要插話,而且不是你提出的去未國的么,難不成你是去找張挽庭麻煩的啊。”
賀雛清把書放下,道:“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張大娘尚且在世,張挽庭卻不管不顧,殊不知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盡孝母親卻不在世上了?!?/p>
陸淮湘小心地看了賀雛清一眼:“你這么激動,是因為,你也是那部分人之一嗎?”
過了好久,賀雛清才“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陸淮湘卻反而松了口氣:“那我們就算是有相似經(jīng)歷啦。我娘親也不在了,我就沒見到過她,我爹說,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但是怎么個好法呢,我不知道,反正比我溫柔多了就是?!?/p>
賀雛清看著陸淮湘雙手撐著下巴,提起傷心事還眉眼彎彎的樣子,就忍不住想摸摸她的頭。
事實上,他也這么做了,但是,陸淮湘卻躲開了,低頭抬眸看著他,眸光水水。賀雛清將手收回,輕聲道:
“我知道?!?/p>
這一瞬間,陸淮湘有種、她好像很早就跟賀雛清認(rèn)識的感覺,那感覺一瞬即過,陸淮湘也沒怎么在意。
“那你呢?你的娘親...是什么時候離開你的啊?!?/p>
“我記不清楚了,大概,很小的時候吧。我比你幸運一點,我見過她?!?/p>
“都說了,這種事情沒有什么好比較的啦。”
兩人低聲敘話,就在這時船夫的聲音在船頭響起——“低頭啊,要過蘆葦叢啦!”
穿過一陣陰涼,迎來一片暖陽,夕陽下沉,漫天橘黃。
“看來,我們要在船上過夜啦?!?/p>
太陽下山后,一行三人尋了片平坦的蘆葦?shù)?,就地升了堆火,船夫提來兩條魚,發(fā)現(xiàn)這兩個船客,男的借著火光看書,女的則拿著一把小刀在削細(xì)竹子。
“你們,還真是和尋常男女反過來了啊。”
陸淮湘瞥了眼賀雛清:“黑燈瞎火的還看書,矯情?!?/p>
賀雛清也不甘示弱:“姑娘家的舞刀弄槍,野蠻?!?/p>
船夫無意做了個引火線,便閉嘴不再說話認(rèn)真烤起魚來,直到魚傳出香味了,各自做事的兩人才抬起頭來。船夫把烤魚片成片,在巖鹽碗上滾一圈,陸淮湘接過一嘗,眼睛都圓了——“好好吃呀。”賀雛清吃了也贊不絕口。陸淮湘看了看賀雛清,又看看魚,唇角一彎,一個想法冒上心頭。
“來,賀公子,吃魚,我親手為你片的哦?!?/p>
賀雛清直覺沒好事,但還是老實接過,嘗了一口,就被咸得差點吐出來,連忙喝水,陸淮湘在一旁哈哈大笑:
“魚頭是給你補腦子養(yǎng)眼睛的,老是黑燈瞎火的看書可不好。至于鹽嘛,是本小姐特意為你加的料,叫你再那么擰巴!”
賀雛清勉強揚起嘴角:“看來這么多天,你這個大家閨秀還是演不下去了啊,混、世、小、魔、女?!?/p>
這五個字一出,陸淮湘就像是蛇被拿到了七寸,徹底蔫了。
第二天一早,又是整裝出發(fā),黃昏時候,沿途風(fēng)光就由成片的蘆葦蕩變成了越來越平整的土地。
“前面就是未國的孟連鎮(zhèn)?!贝蚩戳丝催h(yuǎn)處的路,道,“之前在文國是守衛(wèi)里有我親戚,你們才能出來,但是到了未國,能不能進(jìn)去,就要看你倆的造化啦?!?/p>
“放心吧大哥,我們山人自有妙計。”陸淮湘說道。賀雛清在一旁直搖頭,心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妙計。
于是到了晚上——
賀雛清看看面前兩人高的墻和不遠(yuǎn)處日夜站崗的守衛(wèi),又看看一旁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陸淮湘,道:“這就是你說的計劃?”
陸淮湘退后幾步,做起跑狀:“對呀,趁著天黑,我們趕緊沖進(jìn)去吧?!闭f著,陸淮湘已經(jīng)跑動起來了,就在她即將兩腳蹬上墻的時候賀雛清從后面抓住了陸淮湘的衣領(lǐng),直接把她像雞仔一樣拎了起來。
“誒誒誒你干嘛啊?!?/p>
“你這是什么破計劃?!辟R公子一臉不屑兼冷笑,“跟我來。”
非常厲害!
氣場強大!
簡直想讓人跪下喊老大!
于是,經(jīng)過一夜的跋涉,陸淮湘在被咬了三十個包后,終于成功地從孟連鎮(zhèn)的外圍森林突進(jìn),來到了孟連鎮(zhèn)郊外的一個小樹林里。
“等天亮我們就出去。”
賀雛清看著還沒什么人的城門,小聲說道。陸淮湘一點沒有他們現(xiàn)在正在埋伏的感覺,左拍一下脖子右打一下腿的:
“賀雛清,為什么蚊子就不咬你呢,嘶,難道,蚊子也看血的嗎,冷血的他們也不吸?”
賀雛清看了陸淮湘一眼,目光森冷:“大概是蚊子都喜歡臭烘烘的東西吧?!?/p>
“臭烘烘的東西?那他們叮我干嘛——賀雛清!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你幾天沒洗澡了你心里沒數(shù)嗎?!?/p>
“賀!雛!清!我也就一天沒有洗澡啊而且你不也是一樣嘛!??!”
然后賀雛清說了句讓陸淮湘氣絕的話:
“我洗過了,昨天晚上你們都睡著之后,在湖里洗的?!?/p>
陸淮湘覺得,一開始她選擇逃婚是正確的,那就是死里逃生??!
偏偏就在這時,賀雛清不知為何突然捂住了陸淮湘的嘴,還不等她掙扎呢,一個聲音響起:
“啥子?xùn)|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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