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除顫儀!快!加大電壓!”
“醫(yī)生!病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大出血狀況,血庫的A型血剛才被人緊急調(diào)走了!”
實習護士滿手都是血,連說話都在顫抖。
手術(shù)室里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多的血。
此刻,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當中一閃而過。
誰會一下子調(diào)走一個血庫的a型血?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嘴唇干澀,她的一雙眼睛已經(jīng)開始渙散:“薄靳寒……”
“什么?”
“薄靳寒……”
這一次實習護士聽見了,這個氣若游絲的女人喊的人是薄靳寒。
海城最有權(quán)勢的商業(yè)總裁,薄靳寒!
醫(yī)生瀕臨崩潰,他撥錯了三次號碼,才勉強撥對了電話,他連忙對著電話那邊的人說:“薄總,夫人已經(jīng)大出血了,可是血庫的血已經(jīng)被調(diào)走了,求求您!再來看夫人最后一眼!”
電話那邊的男人語氣中噙著殘忍的味道,無處不充斥著冷漠:“還沒死?等她死透了再給我來電話。”
‘嘟嘟——’
電話被無情掛斷。
猛地,病床上女人的眼中失去了所有的光亮。
薄靳寒……你就這么厭惡我嗎?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你也不愿意再來看我一眼嗎?
機器傳來了平直冰冷的‘滴——’聲,病人的生命體征徹底消失。
恍惚間,喬音感覺自己的靈魂脫離了身體。
一具干枯瘦削的身體蒼白無力的倒在了病床上,喬音覺得累極了,她才二十七歲就因為難產(chǎn)導致的大出血死在了醫(yī)院的病房里。
生前,她愛慘了薄靳寒,身為喬家的獨女,她本應該享受最好的人生。
可為了嫁給薄靳寒,她將自己連同喬家都賠了進去。
最后落得這么一個凄慘下場。
喬音緩緩閉上眼睛。
如果再有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她再也不會重蹈覆轍。
“夫人,今天晚上先生要帶您一起去拍賣會,您想穿哪套衣服?”
劉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喬音的思緒被拉了回來。
眼前的一切景象太過熟悉,是她和薄靳寒的新房!
和薄靳寒結(jié)婚一個月,薄靳寒見她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她清楚地記得這一次薄靳寒要參加一個地皮拍賣會,礙于場面才要攜帶家眷出席。
可這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怎么會……
難道……她重生了?
“夫人,先生一直都沒有晚上回來住過,這一回你可要抓緊機會啊?!?劉媽挑選出了一件白色的禮裙,為難的說:“要不,這件吧?!?喬音垂眸,心里自嘲一笑。
薄靳寒喜歡蘇淺淺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從前她為了討好薄靳寒,經(jīng)常學著蘇淺淺的穿衣打扮。
蘇淺淺喜歡白裙子,她也跟著穿白裙子,只為了博得薄靳寒一點點的好感。
而這一次的拍賣會,薄靳寒沒有通知她更換女伴就領(lǐng)著蘇淺淺參加了拍賣會,讓穿這和蘇淺淺同款白色裙子的她出盡洋相。
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可笑。
“不了,我穿這件?!?喬音隨手拿了一件明艷的紅色禮裙。
她本來就不喜歡素雅的衣服,說到底,蘇淺淺不過就是一個窮困的女大學生,從前她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為了一個男人去穿幾十塊錢的地攤貨。
不僅僅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更是讓人輕賤了自己。
劉媽為難地說:“可是……先生他應該更喜歡這件白色的裙子……”
面對劉媽的瘋狂暗示,喬音恍若未聞。
“就這件?!眴桃舻恼f:“把那些白色的裙子全都扔了,我不喜歡?!?“這……”
面對喬音的吩咐,劉媽嘆了口氣,最后還是照做了。
喬音看著鏡子前的自己,這個時候的她還是明艷動人的模樣,可過不了幾年,她就被薄靳寒折磨的形容枯槁。
在這之前,她要親手結(jié)束這一切。
傍晚,喬音穿著一身酒紅的拖尾人魚裙,將她前凸后翹的身材勾勒的恰到好處,精致的妝容配著一頭極致溫柔的法式微卷,眼下的一顆淚痣襯得她更加性感,遠遠看上去像是一幅畫一樣,讓人不敢褻瀆。
不遠處,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長皮軍靴,叼著香煙的男人注視著這一幕,蕭鐸的聲音沉悶:“她是誰?”
“她你都不知道?喬家千金喬音,薄靳寒的新婚老婆!”跟在蕭鐸身邊的紈绔少爺傅遲周興奮地說:“我剛看見薄靳寒那王八蛋挽著另外一個女人進去,一會兒咱們沒準能看見小三正宮撕逼名場面!小爺我已經(jīng)激動難耐了!”
旁邊沒有傳來好兄弟的回應。
傅遲周又咂舌:“不過這薄靳寒的品味真是一言難盡,放著喬音這樣的大美女不要,非要抱著沒肉的排骨啃。你說是不是啊蕭鐸?”
傅遲周回頭,周圍早就沒有了蕭鐸的身影。
“喂!蕭鐸!你大爺?shù)模 ?傅遲周罵罵咧咧的跟上了蕭鐸進拍賣會的腳步。
會場內(nèi),一襲白裙的蘇淺淺挽著薄靳寒的手臂,有些怯懦的說:“我、我從來都沒有出席過這樣的場合,要不,我還是回去吧?!?薄靳寒淡淡的說:“你要慢慢習慣,以后你會經(jīng)常接觸這樣的場合。”
蘇淺淺點了點頭。
就在薄靳寒要帶著蘇淺淺進入會場的時候,李秘書忍不住開口道:“薄總,不等一等夫人嗎?”
薄靳寒皺眉:“我不是讓你通知她今天不要來了嗎?”
李秘書看了一眼蘇淺淺,蘇淺淺連忙說:“不怪李秘書,是我和李秘書說,不要通知喬姐姐的……我這樣的身份跟在您的身邊,怕別人議論,所以……我想著,還是讓喬姐姐陪您進去更好……”
蘇淺淺低著頭,一副擔驚受怕的小白兔模樣。
薄靳寒揉了揉眉心。
這個時候,他實在是不愿意讓喬音出現(xiàn)。
“薄總……”
蘇淺淺咬唇,小心翼翼的喚著他。
“好了,不怪你?!?薄靳寒摸了摸蘇淺淺的頭,他對李秘書說:“去門外攔著,見到喬音就立刻讓人送她回去。”
人群中,傳來了一聲聲驚嘆。
李秘書看過去,也震驚的張了張口:“恐怕來不及了。”
薄靳寒順著李秘書的視線看去。
那抹紅色在人群中很是顯眼。
喬音一身酒紅色的長裙,一顰一笑似乎都能牽動人心,媒體的攝影機對著喬音一通掃射,一時間,喬音就像是個走著紅毯的當紅巨星。
喬音?
薄靳寒恍惚了一陣才認出了喬音。
從前喬音總是喜歡畫淡妝,穿素雅的裙子,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喬音穿成這樣。
蘇淺淺的臉色不太好,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喬音。
對比喬音的性感美艷,她就顯得過于寡淡,像是一個還沒有長開的未成年學生。
“喬姐姐……真好看啊?!?蘇淺淺的語氣中夾雜著不易察覺的嫉妒。
這邊的喬音也已經(jīng)看到了薄靳寒和蘇淺淺,她徑直朝著兩個人走了過來。
蘇淺淺本以為不知情的喬音看到她和薄靳寒攜手出現(xiàn)在這會尷尬詫異,卻沒想到喬音卻像是早就知道一樣,臉上都是從容笑意。
“薄夫人在這,那薄總身邊那個女伴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