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敢頂嘴?你欠我的多了去了!”
說完,巴掌就朝著我的臉扇過來。
我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誒,不疼?
睜開眼。
爸爸的胳膊被顧庭寧緊緊鉗在手里。
“你是有多無能?”
“只會打自己女兒出氣?”
顧庭寧看著身材瘦削,沒想到結(jié)實(shí)有力。
爸爸努力了好一會都沒掙脫。
為了討他的歡心,為了讓林雪兒母女接納我。
這些年,我一直活得小心翼翼。
永遠(yuǎn)默默付出,忍氣吞聲。
人之將死,沒必要再忍了。
“你一直說我欠你的,好,我問你,媽媽產(chǎn)后抑郁是誰造成的?家里失火又是為什么?”
“當(dāng)然是因?yàn)槟悖]有你他們怎么會死?”
姜慶山歇斯底里地吼道。
“是么?我兩年前看到了媽媽的日記?!?
“她生病是因?yàn)槟愠D暝谕猓瑥牟魂P(guān)心她的心情好壞。”
“生了女兒,她被奶奶各種嫌棄虐待,坐月子的時候飯都吃不飽?!?
“林叔叔為什么要來救我?”
“因?yàn)槟惆盐益i在家里兩天沒回來。”
“我實(shí)在餓得受不了,打開了煤氣煮粥。”
“結(jié)果家里的煤氣罐好幾年沒年檢,爆炸著火了?!?
我一直在逃避這兩件事。
因?yàn)樗鼈冏屛覒岩勺约?,討厭自己?
但當(dāng)時間流逝,逐漸摸索到背后的真相。
我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當(dāng)了背鍋俠。
說完這些,我如釋重負(fù)。
姜慶山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
“你瘋了!一定是瘋了!”
他訕訕離開。
我像跑了場馬拉松。
剛到終點(diǎn)就徹底累癱。
“抱歉,我家這堆爛事,讓你見笑了?!?
我扶著病床的欄桿,準(zhǔn)備起身向顧庭寧道歉。
“沒關(guān)系,也算見識了物種多樣性,挺好。”
顧庭寧語氣平淡,順手把我按回病床。
罵人不帶臟字,真不錯。
看我情緒很穩(wěn)定,他沒再說什么。
掏出民宿老板娘托他轉(zhuǎn)交的銀行卡。
我連忙擺手推辭:
“別給我了,幫我交醫(yī)藥費(fèi)吧?!?
“交過了,余額不足。”
顧庭寧淡定回答。
我尷尬地干笑兩聲:
“打擾了,我……我現(xiàn)在就出院。”
正欲起身,顧庭寧抿唇輕笑:
“我逗你呢,別當(dāng)真。”
這……逗人玩的回旋鏢,這么快就扎到自己身上。
但我也不想再待在醫(yī)院浪費(fèi)時間了。
過了兩天,趁顧庭寧出去辦事。
我偷偷辦好住院手續(xù)。
加上醫(yī)保報銷部分,銀行卡的錢還剩了大半。
我在海邊短租了一間公寓。
打算這段時間好好休養(yǎng)。
畢竟,跳海也是需要點(diǎn)力氣的。
悠哉了沒幾天。
林雪兒突然找上門。
她一如既往地楚楚可憐:
“姐姐,你還好嗎?”
“貓貓我按你吩咐的每天在喂?!?
“快回家吧,爸爸媽媽都很擔(dān)心你呢。”
看我不開門,林雪兒故意抬高了聲音:
“姐姐,安磊昨天向我求婚了!”
原來在這兒等我呢。
我打開門。
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恭喜,可以走了吧?”
林雪兒咧開嘴,朝門后輕笑:
“哎呀姐夫,還是你最了解姐姐?!?
安磊突然從門側(cè)鉆了出來。
迅速拉住我的胳膊:
“小幸,我和雪兒來接你回家?!?
我的神啊,這倆人還能再假一點(diǎn)嗎?
“姐姐,剛才和你開玩笑呢?!?
“姐夫可是姐姐最愛的男人,我怎么會要?”
林雪兒狡黠一笑。
說完就要往門里闖。
我抱臂擋在門前:
“你倆差不多得了。
“天天演戲不覺得累么?”
“姐夫這么厲害,這么棒~雪兒我好愛你~”
我壓低聲音,開始模仿車內(nèi)現(xiàn)場兩人的對話。
“都這樣了,還不趕緊鎖死,難不成等我動手幫忙?”
他們當(dāng)即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