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凝大腦嗡的一聲。
她近乎驚悚的目光在M和謝白的身上打量著。
她驚奇的發(fā)現(xiàn),M除了身形要更為強壯粗獷一些,二人的五官竟是驚奇的相像。
難怪M一早就知道她的全部計劃。
葉凝干凈的眼白被染上一層緋紅的血絲,嘴唇抑制不住的戰(zhàn)栗著。
垂在腿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指甲什么掐進肉里都不得而知。
鮮血順著她的指縫緩緩流下。
“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什么變態(tài)殺人魔?從一開始就是你們商量好的!是不是?”
凄厲的女聲在偌大的地牢中回蕩。
謝白移開目光一言不發(fā)。
葉凝苦笑著,眼淚從眼眶中飛濺出來。
站在一旁的光頭試探性的抬手攬住葉凝的腰身。
他看無人阻止,行為也更加大膽起來,開始對葉凝上下其手起來。
嘴里還不忘了譏諷幾句:“就是商量好的,騙的就是你們這些沒腦子的小妞?!?
“還什么情情愛愛?老子告訴你,就他媽放進去那會兒才是真的,其他全是狗屁!”
葉凝厭惡的推開幾乎掛在自己身上的光頭。
她邁著綿軟的步伐,一步步朝著謝白面前走去。
M沒有出言阻止。
光頭就算現(xiàn)在心里有一千只螞蟻在爬,也就只能忍著。
葉凝艱難的淌過水哇,走到謝白面前兩步遠的地方停下。
她雙眼中的眼淚至今沒有干涸。
她咬著發(fā)白的唇瓣兒,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為什么要利用我?以前和我說過的話都是假的嗎?”
“說話!”
葉凝一聲怒喝,謝白著才重新將目光落回到葉凝臉上。
他雙眉微皺,低沉的語氣中帶著一分不易察覺的愧疚:“是,我騙了你!”
“葉凝,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流落在外?”
“我的父母不是被緬北毒梟殺的,是被你父親害死的!”
“你真以為你們葉氏集團是什么干凈的地方?葉氏集團的大廈底下,埋著的是無數(shù)具尸體!”
葉凝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她曾經(jīng)誤以為最熟悉的男人!
那年高考結束,她和母親在東南亞度假。
濕潮的海風肆無忌憚的席卷在她的口鼻處。
她被綁在海邊的石頭上,每到了漲潮的時間,咸咸的海水就會拍打過她的身上,嗆進她的口鼻里。
肺里都是疼的。
那是她最絕望的三十六天!
從每天睜開眼睛的第一眼起,她就被綁在石頭上。
她每天忍受著海水帶來的沖擊,太陽的暴曬……
她快要死了,她已經(jīng)陷入重度昏迷。
是謝白穿著救援服,跪在地上為她做人工呼吸,她才保住了性命。
事后她和他道謝。
他淺淺一笑:“海上救援隊隊員謝白,救你是我的職責所在,不用謝?!?
那年他只有十九歲,在勤工儉學。
葉凝的腦子在此刻好像被生生分成了兩半。
一半是他救她時不染塵埃的笑意,一半是現(xiàn)在,面無表情的說出十幾名警察被全部帶走的冷漠。
葉凝闔上雙眼,一句一句回憶著他所說過的每一句話。
再睜開眼,眼角的淚水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我父親是企業(yè)家,慈善家,我父親每年光捐出去的錢有九位數(shù)!”
“謝白,你演了這么大的一出計,不就是為了錢嗎?為了錢你和我說,我會給你的,你不該騙我……”
葉凝哭喊著撲進謝白的懷里。
對著他的胸口又捶又打。
許是因為愧疚,謝白一直忍著沒有還手。
葉凝面上維持著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但其實,她的右手已經(jīng)摸到他的腰間。
行動隊全部成員全被捕了,可以說得上是全軍覆沒,無法和外界取得任何聯(lián)系。
她必須要逃出去!
在葉凝摸到謝白腰后配槍的瞬間。
身后傳來一陣涼風。
她還沒反應過來,后肩傳來一陣猛烈的疼痛,她幾乎飛出了兩三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
估計是摔到了肋骨。
大顆的冷汗順著她的額頭流下來。
她大口的喘著粗氣,身體連輕微的疼痛都不敢。
朝她踢出這一腳的M,邁著長腿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
穿著黑色戰(zhàn)靴的足尖用力的踩在她的手指上。
“活夠了想死?好啊,我成全你!”
M又是幾腳踢在了葉凝的胸腹處:“我弄死了你,就把你腦袋割下來送到你老子的公司去?!?
葉凝口中不斷的往外咳血。
她此時一句話都說不出,她感覺她快死了。
雖然意識還沒有模糊,可身體的疼痛讓她的大腦無法思考。
她痛苦的躺在地上忍受著M的毆打。
M停了下來。
可隨之而來也傳來了更糟糕的消息。
“老大,溫莉到了?!?
溫莉,她的母親!
原來,謝白和她繞了這么大的一個圈子,就是要引她家人過來,
M冷笑:“母親也來了?有的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