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微微擰眉,但還是安靜的跟了上去。
陸時宴西裝革履和這個老舊的公寓顯得格外的違和,但現(xiàn)在這人卻真實的出現(xiàn)在這里。
這也是南笙和陸時宴闊別五個月后再見。
她以為自己可以心平氣和,但現(xiàn)在,南笙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因為見到陸時宴的時候,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依舊還在。
南笙忍不住攥緊了自己的手心,那種汗涔涔的感覺變得越發(fā)的明顯。
在抵達公寓門口的時候,陸時宴就這么看向南笙。
南笙硬著頭皮走上前開了門。
“不用脫鞋?!蹦象蠎?yīng)聲。
陸時宴沒說話,也就真的走了進去,南笙乖巧的跟在身后。
公寓的門被關(guān)上的瞬間,南笙的心跳也跟著緊繃了一下。
但南笙還是很安靜的開口叫了人:“叔叔,您怎么來了?!?
很乖巧,也很懂事。
甚至南笙很自覺的和陸時宴保持了適當?shù)木嚯x,不曾靠近。
陸時宴不動聲色的打量南笙。
說不出為什么,那一天南笙勾引自己后,一切都變了。
原本喜歡纏著自己的小姑娘,現(xiàn)在卻把距離拉的很遠。
甚至這五個月來,南笙都不曾和他聯(lián)系過。
最初是陸時宴想冷著南笙。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在南笙主動勾引自己的時候,他并非是無動于衷。
但陸時宴更知道,南笙碰不得。
那是自己從小養(yǎng)大的姑娘,若是傳出去,指不定能發(fā)生什么。
何況,和徐家的婚事,不能出任何的差池。
所以陸時宴冷淡了南笙,但他想著,小姑娘總歸會忍不住來找自己。
結(jié)果,整整五個月的時間,南笙不曾聯(lián)系自己。
甚至還從自己給她安排的公寓搬了出去,住到現(xiàn)在這個破舊的公寓里。
陸時宴記得當時自己的震怒,竟然隱隱還多了一絲被南笙甩下的不痛快。
一怒之下,他讓徐誠不要再關(guān)注南笙的任何事,他在等著南笙來求自己。
但陸時宴失望了。
他冷靜的看著面前面帶笑容的小姑娘,絲毫沒覺察的出來她這半年來的任何委屈。
倒是顯得暢快。
這樣的南笙,讓陸時宴冷笑一聲。
“為什么搬出來?。俊标憰r宴抬頭,再開口的時候,已經(jīng)斂下所有的情緒。
這人在生氣,南笙很清楚的感覺的到。
但南笙跟著陸時宴太多年,自然知道怎么哄這人。
南笙無聲的嘆息,蔥白的小手輕輕的拽住了陸時宴的袖口,很小心的纏住這人的手指頭。
骨節(jié)分明的粗硬手指和南笙的纖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叔叔?!蹦象虾苷J真的叫著陸時宴。
陸時宴不動聲色的看著南笙,耳邊傳來南笙軟軟的聲音。
“我很謝謝您把我養(yǎng)到這么大,不讓我餐風露宿。我知道是因為爸爸當年幫過您,所以您在我父母出事后,把我接管了過來。但是這么多年,什么恩情也都償還了?!蹦象虾馨察o的說著。
陸時宴隨著南笙的話,眉頭逐漸擰了起來。
他不喜歡南笙這種態(tài)度,就好似和自己撇清關(guān)系。
“陸家那邊也知道你養(yǎng)了一個小姑娘在身邊。若是以前也就算了?,F(xiàn)在您和安晚姐要結(jié)婚了,我留在這里終歸不好,畢竟我也是一個成年人,容易被人說三道四。陸家也并不太平,不是嗎?”南笙很冷靜,也很理智。
她看著陸時宴緊鎖的眉頭,卻鎮(zhèn)定的把自己的話一字不差的說完。
“我知道安晚姐對我很好,就是因為對我好,我更是要注意分寸?!蹦象险f完,就安靜的看著陸時宴。
她的手也要從陸時宴的手中抽出來,但是卻被這人抓住了。
就好似年幼的時候,被陸時宴牽著一樣。
南笙沒說話。
“你不用在意安晚,你的存在,她一直都清楚,我已經(jīng)和她說清楚這件事了?!标憰r宴很冷靜,是不容易拒絕的強勢,“你住在這種地方,我不放心,連個安保都沒有。你搬回公寓。”
“叔叔——”南笙擰眉。
陸時宴直接打斷南笙的話:“另外,我給你申請了國外的大學。你考上海大出乎我的預料,但建筑這種專業(yè)不適合你。去國外讀個輕松的專業(yè)。畢業(yè)后就在陸氏的海外分公司上班?!?
陸時宴的霸道在這種時候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若是以前的南笙,只會欣喜若狂的接受陸時宴的安排。
在南笙看來,這是陸時宴對自己的重視。
而上一世,南笙也喜歡離家出走,只要陸時宴時間長了不來找自己,南笙就會用這樣的方式博得關(guān)注。
每一次被陸時宴親自帶回家的時候,這人就會陪南笙很長的一段時間。
南笙是心滿意足。
再后來,他們什么事都發(fā)生了,南笙更是變本加厲。
好似只有不斷的通過威脅,才可以讓陸時宴妥協(xié)。
一直到最終一發(fā)不可收拾。
南笙的腦海里全是這樣幾乎于刺激又甜蜜的記憶。
但最終都會被那刺鼻的血腥給代替,她無助又彷徨,這種驚恐已經(jīng)植入骨髓。
所以,南笙下意識的抽出自己的手,后退了一步。
陸時宴的眉頭擰的更緊:“南笙,你在躲我?為什么?誰在你這里和你嚼舌根了?”
“沒有人。”南笙當即否認了。
她可以像上一世一樣,挑撥離間徐蕓蕓和陸時宴之間的關(guān)系,當他們的第三者。
甚至南笙知道徐安晚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但她一句話都沒說。
畢竟南笙知道,陸時宴最愛的人是徐安晚。
他們馬上要結(jié)婚了,以后大抵也會很幸福,只要少了她這個障礙。
而她不想再陷入上一世的悲劇里,她有自己全新的人生。
“那你躲我做什么?”陸時宴沉沉問著的南笙。
“因為我成年了,不應(yīng)該和叔叔靠的那么近?!蹦象弦槐菊?jīng)的解釋。
這話,讓陸時宴無法反駁。
南笙也知道陸時宴對自己難以啟齒的欲望和想法。
所以她掐著這人的軟肋,把這人懟的無話可說。
“叔叔,我不會出國。建筑再難讀,也是我選擇的,我自然會用心讀完?!蹦象险f的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