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娘親是反派白月光,重生助她另謀高嫁!作者:天南舍予時間:2024-12-18 05:30:04
段清茉這才知道,那人就是鎮(zhèn)北王。
這些日子她也在軍營中聽到過許多關(guān)于鎮(zhèn)北王的事。
鎮(zhèn)北王好像也姓詢,不知名諱,未曾娶妻納妾,但有一個外室所生的兒子,今年十三歲。
既然有個十三歲的兒子,那便定不是那人了。
更何況那人不曾習(xí)武藝,又怎會提刀上馬浴血?dú)衬兀?/p>
段清茉跟著下跪行禮,向靳詢道謝。
只是許久許久,她才聽到一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的沙啞聲音:“平身吧?!?/p>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鎮(zhèn)北王的聲線好似有些顫抖,連帶著她也忍不住跟著一顫。
這時,沈三朝著段清茉使了個眼色,讓她快快帶著陳昭昭退下。
領(lǐng)悟到那意思的段清茉扶起陳昭昭,連忙行禮告退,逃似的從這一眾將領(lǐng)面前離開了。
曾將軍看著段清茉的背影還若有所思:“這段娘子末將當(dāng)真有些眼熟,好像,好像......王爺是不是認(rèn)識和這段娘子生得像的人呀?末將記得......”
沒等他說完,靳詢就看著單膝跪地的沈三問道:“她叫什么名字?”
男人的聲音,冰冷得可怕。
沈三察覺到了靳詢身上的戾氣與壓迫感,但卻有些摸不著頭腦:“回王爺?shù)脑挘文镒咏?.....段清茉。”
不知為何,這三個字說出口,讓他產(chǎn)生了一股莫大的恐慌感。
好似有什么東西從他的指縫中溜走。
再也抓不住了。
靳沙聽到這三個字,頓時瞪大了眼睛——這不正是王爺命人去臨州尋的女子嗎?
怎么到頭來跑到自家的軍帳來了?
靳詢的薄唇緊抿,嘴角緩緩扯了個僵硬而詭異的笑容。
靳沙瞥見那笑容時只覺渾身一驚,汗毛豎起。
——
陳昭昭的腳踝尚未痊愈,走起路來格外地慢。
而段清茉握著她的小手扶著她一步一步朝回走。
“娘,對不起?!标愓颜迅杏X到了段清茉的慌張與害怕,立馬乖巧地道歉道。
“跑到那里去做什么?昭昭,娘不是說了嗎,娘很快就回來的,你可知道娘剛剛找你多著急?”
段清茉并沒有怪罪陳昭昭的意思,這是這幾日發(fā)生了太多事。
她真的害怕陳昭昭再出事。
陳昭昭臉上閃過一抹愧疚之色:
“我見娘沒回來,就想四處轉(zhuǎn)轉(zhuǎn)透透氣,沒想到個個軍帳都長得差不多,我竟迷路了......我發(fā)誓,娘,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
段清茉嘆了一口氣道:“若是你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下次等我一起好嗎?”
“好?!标愓颜崖犞赣H溫柔的聲音,心都要化了。
而這時,段清茉才注意到陳昭昭手里攥著的銀兩。
“這是哪里來的?”段清茉問道。
“這個是,是鎮(zhèn)北王給的!”陳昭昭攤開掌心道,猶豫片刻她又補(bǔ)了一句,“對了,娘,你可覺得鎮(zhèn)北王眼熟嗎?”
段清茉回憶起那人的臉。
許是鎮(zhèn)北王那長久不打理的胡須太濃密,看著就是個軍中糙漢,她現(xiàn)在竟只能想起那人的丹鳳眼來——的確,有些眼熟。
“你問這做什么?”段清茉疑惑道。
陳昭昭見段清茉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而剛剛鎮(zhèn)北王見了她母親也沒什么激動或是驚訝的神色......難道那話本子是騙人的?
陳昭昭一頭霧水,見段清茉當(dāng)真不認(rèn)識鎮(zhèn)北王后,也不敢再問什么。
都怪那話本子不寫全,全程她就知道鎮(zhèn)北王姓靳,半分不知道他的名諱是什么。
“娘,待鎮(zhèn)北軍走后我們要去武龍縣嗎?”陳昭昭問道。
“自然?!倍吻遘缘?,“昭昭別怕,我托沈校尉幫我們尋了人護(hù)送我們。有官家軍隊的人在,那些難民不敢做什么的......”
陳昭昭拉緊了段清茉的衣角,心想那便只能這樣了,先到武龍縣修養(yǎng)一陣再說。
回了營帳,陳昭昭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后背傳來陣陣痛意,肩背稍有動作就疼得她眼淚汪汪。
段清茉撩起她的衣裳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女兒的后背有好大一片淤青。
這可是把她嚇得不輕,連忙找來藥酒替她擦拭。
“你這孩子,這又是怎么回事?”段清茉摸著陳昭昭嶙峋拱起的脊背,語氣中滿是心疼。
陳昭昭支支吾吾只說是自己摔了一跤,心里卻把靳盛澤罵了個狗血淋頭。
那夢境里自己竟最后會喜歡上靳盛澤?
那混小子用槍挑了她一次,又踹了她一腳,言辭間的逼問之勢大有要將她好好審訊一番的意思。
簡直是個冷酷無情的人!
她怎么會喜歡這種人呢?
陳昭昭搖了搖頭,愈發(fā)覺得那話本子和夢境都是騙人的。
段清茉將藥酒倒在手上,快速地在陳昭昭的后背上揉開。
二人盡管在營帳內(nèi),可鎮(zhèn)北軍為了快馬加鞭啟程,早早就將營帳內(nèi)的東西收拾空了,就連個火盆都沒留下。
如今在帳內(nèi)雖能擋風(fēng)御寒,但氣溫到底是低。
沒一會兒陳昭昭都凍得直打哆嗦,段清茉只能盡快縮短上藥的時間。
然而母女倆沒想到的是,等她們上好藥收拾好包袱后,鎮(zhèn)北軍又得令改換了路線。
鎮(zhèn)北軍同他們一起,要先去武龍縣落腳休整。
陳昭昭本來沉寂下去的心又緊張了起來。
而段清茉則是又驚又喜,如此一來,這路上可是不用怕什么了!
——
中軍帳內(nèi)。
靳詢凝視著銅鏡里自己的臉,用剃刀一點(diǎn)點(diǎn)將下巴上雜亂硬茬的胡須剃掉。
那張冷峻凌厲的臉再也不見當(dāng)年的斯文青澀。
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間銳利的殺意、眼眸里如枯井般的幽深冷漠、還有眼角如刀刻般泛起的細(xì)紋。
白皙的皮膚變得暗黃粗糙,臉頰和脖頸都有著細(xì)短的陳舊傷痕。
是刀傷劍刺,還是箭矢掠過的血痕?
靳詢記不清了。
曾幾何時,只有這些傷才能提醒他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剃刀一點(diǎn)點(diǎn)地往下,直到最后一縷胡須落在地上,靳詢瞧著模樣大變的自己,都覺得陌生。
是沒認(rèn)出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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