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芙蓉帳:權(quán)相的掌心嬌重生了作者:般般如畫時間:2025-02-01 16:30:07
兩人扭頭看去,就見梁誠一把抓起披風,瞪圓了眼睛,表情是說不出的怪異。
張氏與何氏一臉疑惑:“家主——”
不成想梁誠一擺手,禁止他們說話。
兩只眼睛異常明亮,直盯著梁婠,捧著披風的樣子有些小心的過分,“阿婠,你看到這朵牡丹了嗎?”
梁誠灼灼的目光看得她很不自在,不敢輕易接話。
夜里黑,她都沒注意,在披風內(nèi)側(cè)的一個角落,竟用暗線銀絲繡了一朵精致小巧的牡丹花。
想到陸修那比兇神惡煞稍好一點的神情,梁婠一陣心虛。
張氏有些懵,伸頭往那花樣上細瞧著:“這牡丹是怎么了嗎?”
梁誠回頭瞪她一眼,“你一個深居內(nèi)宅的婦人懂什么!牡丹,至榮至尊,放眼整個大齊,有哪一氏族是權(quán)傾天下、貴不可言?又有誰能擔得起這第一榮耀的頭銜并以此作徽?”
張氏訝然,“這披風?”
梁誠全然不顧旁人的驚愕,只將牡丹花紋樣又往梁婠跟前湊了湊。
“阿婠,銀絲牡丹可不尋常,要知道我也僅在太后與太師的衣服上見過此式紋樣!你究竟是去見誰了?”
梁婠的頭更重了,實在沒想到一件簡簡單單的披風竟然還暗藏玄機!
說吧,沒經(jīng)過陸修的同意,她不敢!不說吧,大理寺的人都看見他們了,也保不齊叔父在外會聽到什么消息。
梁婠默了下,才抬頭迎上幾人的詢問的眼神,“我剛剛說我掉進河里了,但其實救我的不是船家,而是陸修,這披風是他給我的,也是他把我送回來的?!?/p>
梁誠倒吸了口氣:“真是大司馬送你回來的?”
梁婠輕輕點頭:“半路遇到大理寺的人,他們也看到了。”
梁誠壓抑著喜悅,口中卻責備道:“你瞧瞧,這么大的事兒,你怎么不早說?還遮遮掩掩的!”
他捧著披風眼珠轉(zhuǎn)了又轉(zhuǎn),“人家救了你,咱們是不是得有所表示?”
梁婠冷眼瞧著,這是又想將她送給陸修嗎?
可惜,人家不稀罕!
“他只是碰巧路過,不過舉手之勞,我們貿(mào)然上門有冒失之嫌,萬一引人不快,豈不是自討沒趣?”
她本就摸不透陸修是個什么意思,哪能再叫他們跟著裹亂!
“這叫什么話!你也不想想這陸氏都是什么人,就算是人家的舉手之勞,我們也得感恩戴德,主動上門道謝,這叫禮數(shù)!”
張氏暗暗推了一把激動的梁誠,“你先別急,大司馬是個什么意思呢?”
梁誠一愣,立即道:“對對對,大司馬可有再跟你說什么?”
這模樣,簡直跟預想中的一模一樣!
梁婠堅定搖頭,“沒有。”
“沒有?怎么能沒有呢?我可從未見過他主動與哪個女子親近??!還把自己的衣物都給你了!”
“真的沒有?!?/p>
如果他知曉陸修將披風給她,是為了幫她掩蓋殺人兇手的證據(jù),不知會作何感想?
沉默許久的何氏忽然道:“既然如此,你好好養(yǎng)著吧?!?/p>
說罷,毫不猶豫邁出屋去。
梁誠心里著急上火,倘若大司馬真看上阿婠了,王司空那邊又該如何呢?
雖說陸氏是第一權(quán)貴,但王素在朝中也是恩寵加身,梁誠一時進退兩難,早知道能攀上這陸氏,當初就不該那么輕易允諾王素!
這下總要得罪一邊了,可偏偏哪邊都得罪不起!
梁誠苦著臉,有些發(fā)愁。
張氏心思百轉(zhuǎn)千回,忽而一計上心,拽住來回踱步的梁誠,低聲道:“我尋思阿婠有恙在身,不如先將去司空府的日子往后延一延,待身體痊愈了,再——”
她丹鳳眼瞧著梁誠,眼光精明。
“成!”
她話雖未說完,但梁誠原本打結(jié)的眉毛已然舒展開,“明兒你就去請個好點的大夫,這段時間就給她好好調(diào)養(yǎng)!”
臨走前,兩人又一番關(guān)切囑咐。
直到所有人離開,梁婠再無力支撐,只癱在床上一動不動,呆呆盯著玄色披風上的那朵銀絲牡丹。
陸修,這算是你的庇護嗎?
“娘子——”
春兒端了碗藥從外間走了進來,看到床上的人軟在一處。許是湯藥滾燙,她捧著藥碗的手有些顫。
梁婠兩眼發(fā)黑,任由著春兒慢慢將她扶起來。
“娘子,將這藥喝了再睡吧?”
梁婠掀起眼皮,春兒入府四年,跟了她四年,她是如何也沒想到,四年間的相處竟敵不過一個只認識大半年的男子。
竟生生坑害了她一輩子!
湯藥一勺接一勺地入了口,梁婠皺緊了眉頭,真苦!
春兒往門口瞟了眼,壓低了聲音:“娘子不是跟崔小郎約好的嗎?怎地又回來了?”
梁婠只盯著藥匙,“不是說了,遇了賊,沒去成?!?/p>
“那要奴婢去跟崔小郎知會一聲嗎?”
“行啊?!?/p>
將最后一勺飲盡,梁婠漱了口才躺下,對著春兒囑咐道,“那披風可收好了,回頭洗凈了,我還得找機會送還給大司馬呢?!?/p>
她臉頰本就燒得通紅,可一雙水眸卻暴露了羞澀。
梁婠閉起眼,不再說話,雖暫時不能處置她,但實在架不住從心底泛起的惡心。
春兒收起披風,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娘子該不會是喜歡上大司馬了吧……
次日,張氏真請了大夫來給她請脈。
梁婠也不推辭,十分配合,她自小脾胃虛弱、身體寒涼,不如借機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番。想到上一世她服藥壞了身子,這一世,說什么也不能再為了其他人傷害自己。她不僅要報仇,還要愛惜自個兒!
湯劑連服三天,風寒好了大半。
梁婠覺得精神稍好,便讓春兒扶著去院中的小亭里坐會兒。
春風拂檻,嫩柳抽絲,梁婠卻沒什么賞景的心情。
因那件披風的關(guān)系,她倒是能在梁府多住些時日,可叔父一旦知曉陸修對她根本無意時,只怕仍然逃脫不了被送去司空府的安排。
那樣的話……
思慮間,梁婠余光瞥見不遠處廊下,有幾個人影往這邊行來。她低下頭,重新拿起繡針。
“阿娘,我沒看錯吧,你瞧阿姊那是在做女紅哦!”
不遠處響起的驚詫令她勾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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