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門外的人聽著屋內隱忍的聲音，淡淡的曖昧氣息散開，也都不敢上前。

　　經(jīng)脈里的紅光四溢，她本能的想反抗。

　　他卻再度欺身下來，死死扣著她的雙手，笑容殘忍。未霜渾身顫了顫。

　　“滾？孤說過不要惹怒我!”未霜眼眶通紅，體內的禁制發(fā)作，痛不欲生，而身上的人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汗水粘濕了她的鬢發(fā)，無盡的疼痛中她的雙眼開始迷離。

　　“說求我……”

　　未霜咬著牙不肯說。

　　她抖著唇，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疼痛。

　　“我求……求你……放過我……”她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還帶了絲絲哭腔。

　　夙夜起身離開。

　　床上的人，疼的蜷縮在了一起，神情痛苦，咬著牙卻又不肯喊出聲。

　　肩膀簌簌顫抖著，整個人都在抖，面色猙獰。

　　有那么疼嗎？

　　夙夜看著她渾身狼狽，手腕青紫，莫名就想到了，那個站在雪山之巔上，一身清冷孤傲的女子。

　　“來者何人!”

　　“大寧國七皇子!夙夜!”

　　“此路不通，退下!”彼時她恍若九天下凡的神祇，后來發(fā)生了什么，隨著時光，漸漸從他腦海中消逝。是從何時開始——他對她只有利用。

　　“……求你……不要……”她仍在低喃著。

　　夙夜心口一陣煩躁，甩袖離去。

　　滿地的狼藉，床上的人鬢發(fā)散亂，蜷縮在一處，未煙明白那經(jīng)脈欲裂的痛苦，正在撕咬著她。

　　她坐在榻前，剛要施法揮手。

　　卻被未霜抓住了，她的手都在抖，抓著未煙的手微晃了晃。

　　“不要……”未霜音色暗啞，眼角蜷著清淚，虛弱的望向她。

　　云宮的人若在凡間動用術法，便會遭到反噬。

　　未煙擰了擰眉，一向自詡心如止水的副宮主，望著她渾身青紫，心底也迭涌起了憤怒。

　　“沒事的，我，忍一忍。你……你先，出去。”她薄唇蠕動著，氣息虛弱。

　　未煙一身白袍，面色冷靜，眼中卻如黑水般，一望無盡。

　　“怎知你出了趟凡塵，成了這般沒出息的樣子。何苦呢？”

　　云宮宮主，一旦出了云宮，若要回去必要歷經(jīng)生不如死的懲罰。

　　她面色逐漸鐵青，死死握緊被褥，等著下一段的反噬。

　　未煙瞧著她，眉頭緊鎖。

　　“若是再過頻繁，誰也救不了你。”

　　未霜沒有搭話，卻喃喃道:“那一年，他說過的，說過會與我白頭偕老，說過，會照顧我一世?！?/p>

　　未煙嘆息了一聲。卻是伸手給她施了銀針。

　　“執(zhí)迷不悟!”怎料，她紅鸞星動，如此癡情。

　　這般的執(zhí)念，也許在那一年就種下了……

　　那一日，她練功時走火入魔，合宮上下，唯有他敢挺身而出，將她帶離幻境。

　　后來日日妖言魅惑，說這云宮外何等繁華，何等有趣。

　　她動了心，觸犯宮規(guī)，執(zhí)意出界。

　　惹下種種孽果。

　　云宮之上的星河璀璨，晚風襲襲，她望著身側的人，心底生了從未有過的感覺……

　　　未霜信了，信了他說的有朝一日。

　　他做到了，萬里山河，盡歸長寧。

　　唯一不該的是她輕易動了心，唯一會改的，也是人心。

　　她出宮入長寧的第二年，衛(wèi)國進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