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重生明朝做官人作者:時間:2021-12-20 12:53:03
柳乘風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抱住溫晨曦上了車,道:“快,回府里去?!?/p>
病榻上的溫晨曦渾身乏力地幽幽醒轉(zhuǎn),此時她仍是昏昏沉沉的,氣若游絲地看了榻前的柳乘風一眼。
柳乘風給她把脈,又觀察了溫晨曦的口齒和臉色。
良久之后,柳乘風將手放開,從舌苔、脈搏的初診來看,溫晨曦所染的是常見的風寒,這病不管在明朝還是在后世都是小疾,算不得重癥。
不過讓柳乘風疑惑的是,明明只是風寒小病,為什么會嚴重到這地步?而且此前也聽溫晨曦說過,她這病已經(jīng)生了兩個多月,吃了許多藥,病情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難道……是自己診斷錯了?風寒只是表象?”柳乘風想了想,又搭住了溫晨曦的脈搏,喃喃念道:“口舌無苔,脈像又是浮緊,陽氣在表都沒有錯,這就奇怪了?!?/p>
柳乘風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風寒的誘因有很多種,常見的是冷熱所致,最嚴重的卻是由于癌細胞滋長,使得人體的抵抗力減弱,最后引發(fā)出許多病癥。
柳乘風正胡思亂想著,心里對自己道:“不會的,她還這么年輕,怎么可能會有癌癥?一定是哪里錯了。”可是到底錯在哪里,柳乘風一時還摸不透。
正在這個時候,臥房的門卻被人推開了,率先走進來的,是一個雙鬢斑白的老人,老人一頭銀發(fā),拄著拐杖,由溫晨若攙扶著,渾濁的雙目直勾勾地看著榻上的溫若瑤,腳步卻是不慢,一下子便到了榻前關(guān)切的問:“晨曦這是怎么了?”
柳乘風身后的小婢見了這老人來,立即福了福身道:“老太君萬安,二小姐好?!?/p>
老太君坐在榻上,牽著溫晨曦的手,見溫晨曦雙目無神,不禁道:“這做的是什么孽?好端端的說病就病了,吃了這么多藥也不見好?!?/p>
站在她身邊的溫晨若此時也沒有了刁蠻,雙目含淚,朝著溫晨曦道:“姐姐,你怎么就昏過去了?今兒早上見你不是還很好的嗎?”
溫晨曦氣若游絲地道:“祖母,晨若,我不礙事的,只是累了?!?/p>
老太君皺巴巴的嘴擰起來,板著臉道:“這還不妨事?差點連命都沒了,那方士不是說沖了喜就好的嗎?怎么反而更重了?”老太君冷冷地用眼角的余光掃了柳乘風一眼,繼續(xù)對溫晨曦道:“你倒也是,身體病得這樣重,還要去夕照寺,你可知道這溫家闔府都在擔心你?”
溫晨曦正想說些什么,喉嚨卻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口氣沒提上來,接著拼命地咳嗽起來。
恰在這時候,一個男人慢慢地踱步進來,這人生得偉岸,虎目顧盼之間頗為自雄,進了寢臥之后,腳步加快了兩分,先是給老太君行了禮,接著病榻上的溫晨曦叫了他一聲爹爹,他才坐在榻上,看著溫晨曦,臉色不由地變得凝重起來,嚴厲的目光中閃出一絲慈愛,道:“爹已請了名醫(yī)來給你看病,放心,沒有事的?!?/p>
站在一旁的柳乘風總算是知道這兩個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跟前的人是誰了,那老太君便是溫晨曦的祖母,而這個剛剛進來,看起來很是威嚴的男人則是溫晨曦的父親——溫正。
溫正見老太君悲慟,勸了溫晨曦之后,又去勸老太君道:“娘,兒子已經(jīng)備轎去請仁濟堂的胡大夫了,胡大夫是汴京有數(shù)的名醫(yī),有他在,自然能無礙?!?/p>
話音剛落,外頭一個管事快步進來,道:“老爺,胡大夫來了。”
須臾功夫,便有個干瘦的大夫背著藥箱進來,三角眼兒,山羊胡子,雙目半張半闔,頗有幾分名醫(yī)的氣度。胡大夫與溫正相互行了禮,也就不再寒暄,徑直到了榻前,雙手如鉤抓住了溫晨曦的手腕,沉吟半晌,一手捋著山羊胡須道:“病多久了?”
柳乘風畢竟是醫(yī)生,聽說這胡大夫醫(yī)術(shù)精湛,心里燃起了幾分希望,忙道:“兩個多月了?!?/p>
胡大夫搖頭道:“這倒是奇了,此前可看過大夫嗎?拿藥方來給我看看?!?/p>
老太君連忙叫小婢拿了藥方,胡大夫看了看,眉頭瑣得更緊,其實他的診斷與柳乘風一樣都是風寒,可是一個風寒兩個月不見好,現(xiàn)在再看這小姐脈象紊亂,氣脈微弱,顯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胡大夫原本以為是不是吃錯了什么藥,可是看了藥方,藥方中都是麻黃、荊芥、銀耳之類治傷寒的藥,一點都沒有差錯。
胡大夫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常用治風寒的藥沒有治好,這么說……溫家大小姐患的未必就是風寒,現(xiàn)在溫大小姐的氣息紊亂,只剩下半條命,若是隨意用藥,到時候一命嗚呼,豈不是要怪到自己頭上?
既要保全自己的名望,又要這溫家不糾纏,胡大夫只略略一想,便嘆了口氣,道:“老夫人、溫僉事,令愛已病入膏肓,恕老夫無能,回天乏術(shù),還是另請高明,或……或是及早準備后事吧?!?/p>
“啊……”老太君聽了,不由驚叫一聲,隨即看著溫晨曦,眼中只剩下絕望之色。
溫晨若用手抹著眼睛嗚嗚地哭,大叫道:“你胡說,你胡說……”
柳乘風這時侯如遭雷擊,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道:“胡大夫,是不是看錯了,她的病象只是風寒……”
“混賬!”這時候,勉強鎮(zhèn)定的溫正聽了柳乘風的話,不禁勃然大怒,朝柳乘風道:“我只問你,今早去夕照寺,是不是你的主意?”
榻上的溫晨曦聽了,連忙道:“爹,這是我的主意,不關(guān)夫君的事?!?/p>
溫正還是冷冷地看著柳乘風,對于溫晨曦的說情,他一句也沒有聽見,從本心上,若不是因為女兒的病,他溫正的女兒豈能草率嫁給柳乘風?柳乘風的底細,他早已叫人打聽過,不過是個書呆子而已,這樣的人,溫正瞧不上眼。
溫正冷笑一聲,道:“你明知她身體有病,居然還帶著她四處走動,若不是你清早帶她出門,晨曦的病又怎么會到這個地步?你現(xiàn)在滿意了嗎?害死了我女兒,我非要你償命不可。”
柳乘風卻顧不得溫正的訓斥,仍舊道:“既是風寒,就一定能治好,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錯,胡大夫再看一看吧?!?/p>
胡大夫只是搖頭。
柳乘風心里不由氣結(jié),不屑地看了胡大夫一眼,道:“胡大夫既然推諉,那這病我來看。”
胡大夫朝柳乘風冷笑道:“公子若是能看好,又何必請老夫來?老夫不過盡盡人事而已,公子要看自便?!闭f罷背了藥箱,快步去了。
溫正先是呆了一呆,看了一眼陷入半昏迷的女兒一眼,胸中的怒火終于發(fā)作起來,雙目赤紅地看向柳乘風,搶步過去,他雖然身體干瘦,可畢竟是武人出身,整個人如發(fā)狂的豹子,手指著柳乘風的鼻子,大喝道:“到了這個時候,誰要你假惺惺作什么好人?我女兒若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別想活著走出溫家。”
溫晨若又哭又驚,這時見父親動了真怒,連忙一把將溫正扯住,道:“爹,先看看姐姐才是?!?/p>
床榻上病得迷迷糊糊的溫晨曦見此,也是驚呼一聲,氣急攻心,一下子完全昏厥了過去。
柳乘風卻是異常地冷靜,直視著溫正道:“胡大夫不看,晨曦的病就由我這做丈夫的來治。”
溫正被溫晨若拉著,只能怒目瞪著柳乘風。
柳乘風繼續(xù)道:“晨曦患的是風寒沒有錯,風寒本是小癥,可是病成這個樣子,多半是用錯了藥,只要找出原因,就一定能治好。”
溫正的臉色鐵青,聽完柳乘風的話,對柳乘風更加不屑,這個書呆子,連胡大夫都治不好的病,他居然還敢大放厥詞?今日清早要不是他挑唆晨曦去寺廟上香,又怎么會到這個田地?這自然都是他的錯。
原以為招一個女婿進來便能把女兒的病治好,現(xiàn)在病情反而更加嚴重,溫正如何不氣?他一把甩開溫晨若,伸出手去恨不能扭斷柳乘風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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