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京城日頭正烈,車水馬龍的大街上,行人舉著遮陽傘,步履匆匆。
在人群中央,一個小姑娘的身影格外惹眼。
她穿著粗布麻衣,跨著深藍(lán)色的布包,脖子上戴著一條似是眼睛形狀的水晶項鏈,站在一群衣著鮮亮的行人中,顯得格格不入。
走近細(xì)看,你會發(fā)現(xiàn)她有一雙清澈晶瑩的大眼睛宛如一汪純凈清泉,不沾染一絲雜質(zhì)。
“姑娘,你需要坐車嗎?”出租車停在鹿寶兒面前,司機慈眉善目道。
鹿寶兒從隨身挎包中掏出一張黃紙遞給司機,道:“我要去這個地址,你知道在哪嗎?”
司機接過她手中的黃紙,忍不住好奇,都什么年代了,還用黃紙。
黃紙上的地址是:秦春園36號
這可是秦家的祖宅,占地面積極廣,位于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不是誰都能去的。
“姑娘,你去那做什么?”司機看她這身打扮,也不像是有錢人。
鹿寶兒抿了抿薄唇,最終還是選擇說實話,道:“我要找秦北也?!?/p>
司機聽言,眼眸微縮。
秦北也是帝都出了名的大人物,年紀(jì)輕輕身價上千億,容顏絕美,卻是個讓人談之變色的人。
他為人涼薄,做事心狠手辣,不僅如此,還是個命里帶煞的主,克死父母,凡是跟他有交集的女人,都活不過三天,因此帝都上到豪門千金,下到市井百姓的女人見了他都躲,生怕殃及池魚。
司機載著鹿寶兒往秦家去,最終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姑娘,關(guān)于秦少的傳言您可知道?”
“什么傳言?”
“克女人?!?/p>
“我知道?!甭箤殐阂?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像是一個乖寶寶。
司機聽言,無話可說,加快油門往目的地趕去。
秦春園大門口朝著南方,朱紅色的大門敞開著,門口站著四個黑衣保安。
鹿寶兒推開車門,從包里掏出兩張紙幣交給司機。
司機接過一看,頓時驚愕道:“姑娘,您這錢是五十年前的吧,現(xiàn)在市面上不流通了?!?/p>
“可我沒有其他的錢了?!甭箤殐赫A苏<兠赖拇笱劬?,長睫毛像是扇子一樣濃密好看。
司機盯著紙幣上1951的字樣,忍不住咋舌,這種古董,市面上已經(jīng)很少見了。
他見鹿寶兒一直站著,忍不住開口多問了一句:“你家是做什么的?”
“我外婆會算命,我也學(xué)了皮毛。叔叔如果不收錢,我可以給你算上一掛相抵?!甭箤殐憾⒅緳C的臉,嚴(yán)肅認(rèn)真。
司機一聽來了興致,道:“行啊。”
二十年前他重病命不久矣,醫(yī)生都下了病危通知書,老母親不知道從哪聽說了算命的可以逆天改命。
于是就帶他去見了算命的師父,那老和尚告訴他,把他的名字改一改,即可大病痊愈。
他想著反正都要死了,任由母親折騰。
誰知自從改名字后,他的病不僅漸漸好了,身體也比以前更加強壯。
因此他每年都會拜訪老和尚,且遵從老和尚的指點,多做好事。
鹿寶兒就看了他幾眼,便開口道:“你命里缺水,壽命本該只有二十,見你如今活的好,肯定是受高人指點改名,續(xù)壽。你多行善事,功德豐厚,額頭泛紅光,這是好事將近之兆。我想問先生,是求姻緣,還是求錢財。”
司機聽言立即對鹿寶兒豎起大拇指,道:“初次見面,你竟然算的如此準(zhǔn)。不過你說的這個好事,我很好奇。何為求姻緣,何為求錢財?!?/p>
“你四十有加未婚,若是求姻緣,會遇到一個貼己賢惠的女人,共度余生。若是求錢財,你會得萬貫家財,后半生衣食無憂,而這二者只可選擇其一?!甭箤殐赫Z氣不疾不徐,別看她年紀(jì)小,身上有種出塵不凡的仙氣,頗有幾分得道高人的架勢。
司機半信半疑道:“如果我要求財呢?”
“今日西南可求財。”
“如果求姻緣呢?”
“繼續(xù)做好事,緣分到了自然會遇到那個你想要遇到的人。”
司機面色沉重道:“我就不能兩者兼得?”
“先生,陰陽五行,包羅萬象,您的修行還不夠,只能選擇其一?!?/p>
司機陷入兩難境地。
就在這時候,鹿寶兒身后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嘲笑。
“小丫頭,青天白日在秦家的大門口,胡編亂造,騙人可不對,小心我報警把你抓起來。”白逸上前仔細(xì)一瞧,小丫頭長得鐘靈秀敏,挺漂亮,可惜是個神棍。
鹿寶兒蹙眉,道:“先生,請謹(jǐn)言慎行!”
“裝的還挺是那么回事,可我不信神。”
司機得了鹿寶兒的指點,很快想通了該怎么做。
他微笑著對鹿寶兒,道:“謝謝大師,我知道該怎么做了?!?/p>
司機開車離開。
鹿寶兒見他開車朝西南方走去,無奈地?fù)u了搖頭。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是誰呀,為什么在秦家門口騙人?”
鹿寶兒抬頭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似是星辰般明亮,白逸與之對視,竟然有種誤入仙靈之境的錯覺。
她身上的氣質(zhì),一點兒也不被窮酸的穿著所影響。
“我是秦北也的未婚妻,你知道他在哪嗎?”鹿寶兒不疾不徐。
白逸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鄉(xiāng)巴佬是秦北也的未婚妻?
他從來沒聽秦北也講過他有未婚妻,這小騙子還真能編。
“你怎么證明,你是秦北也的未婚妻?”白逸問。
鹿寶兒從身旁的布袋里摸出半塊龍紋玉佩,對白逸道:“這是龍鳳玉佩的龍,另一邊鳳凰在秦北也那里?!?/p>
玉佩呈深綠色,是上等的祖母綠,玉質(zhì)通透,色澤鮮亮。他和秦北也是好朋友,自然見過他隨身佩戴的鳳紋玉佩。
再看著龍佩,還真像是一對。
他半信半疑地把玉佩還給鹿寶兒道:“既然如此,那你跟我一起進(jìn)去找秦北也?!?/p>
“謝謝!”鹿寶兒禮貌地沖他彎了彎腰。
白逸忍不住笑著搖頭,眼里露出幾分戲謔道:“姑娘,你既然能掐會算,不妨給我算上一算,我今天運勢如何?”
“你心不誠,恕我無能為力?!甭箤殐貉赞o鑿鑿,下一秒,話鋒一轉(zhuǎn)道:“當(dāng)然,看在你帶我去見秦北也的份上,我給你指點一二。”
“哦~~”白逸將信將疑來了興趣,道:“你說?!?/p>
“見你額頭上方有青色流淌,午時日中,你最好在家別出門,不然有血光之災(zāi)。”
鹿寶兒話落,白逸昂起脖子哈哈大笑起來。
午時日中不就是正午十二點。
他抬起手表看了眼,十一點五十八分,他現(xiàn)在在秦家,這里保鏢重重,比警察局還要森嚴(yán)。
怎么可能有血光之災(zāi)。
他滿不在乎,認(rèn)定了鹿寶兒就是個招搖撞騙的神棍。
他大搖大擺地一腳踏進(jìn)秦家大宅,下一秒,一個茶碗從天而降,正中白逸腦門。
他只感覺腦門刺痛,伸手一抹,一手血,刺目的紅色,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震驚和疼痛交織,白逸還沒來得及回頭看鹿寶兒一眼,便一頭栽倒在地。
“天吶,白逸哥哥你怎么在這里?”女生的驚呼聲響起,隨后幾個傭人匆匆走來,把白逸扶到沙發(fā)上坐下。
鹿寶兒如果沒有看錯,是面前這位妙齡少女摔茶碗,剛好砸中白逸。
白逸好半天才從眩暈中醒來。
他一手用絲巾捂著受傷的腦殼,一手指著鹿寶兒,不可置信道:“你你你你……”
鹿寶兒無奈地聳聳肩,道:“我有提醒你。”
“算你狠!”白逸不顧受傷的額頭,對剛才拿茶碗砸他的女子道:“你哥呢?”
“出門了。”秦莜莜這才注意到鹿寶兒。
見她穿得窮酸,不由地露出嫌棄的眼神,道:“白逸哥哥,你從哪帶來的鄉(xiāng)巴佬?!?/p>
白逸急忙制止秦莜莜,道:“別胡說,這位可是大師,能掐會算。”
秦莜莜不以為然,道:“都什么年代了,你竟然把神棍帶進(jìn)門,趕快給她點錢,將她打發(fā)走?!?/p>
白逸還想再說什么,鹿寶兒率先開口道:“我是秦北也的未婚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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