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是春風沉醉作者:明婳時間:2022-02-07 16:55:25
她端起咖啡喝了口,不緊不慢地問:“霍先生是心臟不舒服嗎?要不要幫你叫輛救護車?”
霍北堯擺了擺手,“沒事,休息一下就好?!?/p>
“聽說心太狠了,心臟容易出問題,霍先生還是注意點好,別年紀輕輕的,就英年早逝了?!?/p>
南婳平靜的聲音下帶著新鮮的嘲諷。
霍北堯忽然抬眸,目光刀鋒一般在她臉上劃過,“你到底是誰?”
南婳放下咖啡杯,聳聳肩,“沈南婳啊,這家婚紗店的設計師?!?/p>
霍北堯忍不住又盯著她的臉看起來。
雖然這女人長得和南婳有些區(qū)別,比她瘦,聲音也比她冷,卻總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說的話也含沙射影,仿佛對他充滿怨恨。
有那么一瞬間,他懷疑是不是南婳還活著,整了容換了姓?
南婳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他的目光,立刻感知到了他的探究,“霍先生懷疑我?”
“沈小姐和我去世的妻子南婳有太多相似之處,連名字都只是在她前面加了個姓,很難不讓人懷疑。”
南婳在心里冷笑一聲。
妻子?
你也配為人夫?
她抬手從頭上拔下幾根頭發(fā),放到桌上,“拿著我的頭發(fā),去找你亡妻的父母做個親子鑒定吧,省得疑神疑鬼。”
霍北堯抓起那幾根黑色長發(fā),紅著潮濕的眼睛死死盯著。
她連親子鑒定都不怕,肯定不是南婳了。
三年前,南婳乘坐的汽車滾落山崖爆炸。
他接到警方電話趕過去。
炸掉的汽車殘骸里只發(fā)現(xiàn)了成片的血,并沒發(fā)現(xiàn)她的尸體。
警方給出的說法是:這片山上曾有野獸出沒,尸體極有可能被聞到血腥味而來的野獸叼走了。
時隔三年,霍北堯想起來還是錐心刺痛。
他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滾過多少遍,他吻著她柔軟的嘴唇說過多少情話。
可那樣美好那樣柔軟的身體,卻被野獸用尖利的牙齒,一塊塊撕咬成碎片,一口口吞入腹中……
他心如刀絞,難以承受,猛地站起來,一言不發(fā)朝門口走去。
南婳冷冷地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心里的疼痛稍稍減輕了一點。
積郁了三年的痛苦仿佛找到了一個發(fā)泄的出口。
不,是六年。
還有長達三年的冷暴力。
他對她的那些冷嘲熱諷,極盡羞辱,她也要一點一點地還回去。
霍北堯走出婚紗館。
助理早就把車開到門口等著了。
上車坐好后,他發(fā)覺手里還緊緊攥著那幾根頭發(fā)。
盯著汗?jié)竦念^發(fā)看了幾秒鐘。
他抬手交給助理,“拿著這幾根頭發(fā)去找南婳的父母,做個DNA親子鑒定。還有,想辦法查清楚那個沈南婳的身份?!?/p>
“好的,霍總?!敝磙D(zhuǎn)身接過頭發(fā),小心翼翼地用紙包好,放進公文包里。
林胭胭慌得心跳如鼓。
三年前那場車禍沒看到南婳的尸體,雖然警方說尸體可能被野獸叼走了,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她不想再想下去,只能期盼鑒定結(jié)果不是南婳。
即使是,也不能是。
助理發(fā)動車子。
林胭胭強裝鎮(zhèn)定,伸手挽上霍北堯的手臂,柔聲說:“北堯哥,人死不能復生,你別太難過了,想開點。那個陸逍也真是的,如果不是因為去見他,南婳姐就不會出事……”
“夠了!”霍北堯忽然覺得煩躁。
把手臂從她的手中抽出來,他抬手扯了扯領帶,厭倦地說:“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姓陸的名字。”
“好,好,我記住了?!绷蛛匐俨桓以俣嗾f話,心里暗暗咒罵南婳死了也不安生。
下班后。
南婳走出婚紗館大門。
門口停著一輛車。
是她新身份里的哥哥沈家三少沈澤川,來接她下班了。
南婳拉開后車門坐進去。
寶寶椅上坐著兩歲多的月月,大眼睛,長睫毛,小圓臉,萌到想哭。
南婳朝她拍著雙手溫柔地喚道:“月月?!?/p>
月月一看到她,圓溜溜的大眼睛頓時散發(fā)出興奮的亮光,急切地揮舞著胖乎乎的小手,奶聲奶氣地喊道:“媽媽,抱抱我?!?/p>
一聲“媽媽”叫得南婳的骨頭都酥了。
她解開安全帶把月月從寶寶椅上抱下來,放到腿上。
在她白白軟軟的小臉蛋上左親右親,親得她咯咯直笑。
她能活到現(xiàn)在,這個精靈般的小奶娃功不可沒。
沈澤川發(fā)動車子,溫聲問:“晚飯想去哪吃?”
南婳想了想,“去松月莊吧。”
那是霍氏集團旗下的一家生態(tài)酒店。
不僅環(huán)境好,還做各色菜系,其中有她最喜歡的川菜毛血旺和小龍蝦。
六年前和霍北堯感情好時,他經(jīng)常帶她去吃。
如果今晚能在那里遇到他就更好了。
她就是要頂著陌生人的身份,去扎他的心,刺他的臟,讓他良心不安。
如果他還有良心的話。
三人來到松月莊。
南婳給月月點了一份兒童套餐,又點了幾道她和沈澤川愛吃的菜。
等上菜時。
她問沈澤川:“你幫我搞的新身份沒有什么紕漏吧?”
沈澤川正拿著布娃娃逗月月玩,隨口說:“怎么忽然問起這個了?”
“今天在店里遇到霍北堯了,接下來他肯定會派人來查我的身份。”
“放心好了,你的身份證、戶口、履歷、背景都做得天衣無縫,他查不出什么的。再說,你都用了整整三年了,一直相安無事,怕什么?!?/p>
南婳松了口氣,“查不出就好。我今天拔了幾根頭發(fā)給他,讓他去找我父母做親子鑒定了?!?/p>
“砰!”
沈澤川手里的布娃娃掉到了地板上。
他又驚又氣,扭頭看向南婳,心疼地責怪道:“為什么要這么做?就不怕他認出你,再來害你一次?你有幾條命夠他害的?之前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你全忘了?”
南婳一臉淡定,“不會,親子鑒定結(jié)果肯定是‘排除’,你放心好了?!?/p>
沈澤川詫異,“為什么是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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