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是春風(fēng)沉醉作者:明婳時間:2022-02-07 16:55:25
接下來,無論霍北堯去酒店應(yīng)酬,還是去騎馬打球甚至射箭,都會碰到沈南婳。
有時候是她一個人,有時候是她和那個奇奇怪怪的雙胞胎哥哥。
她就像一把磨得寒光閃閃的刀子,無處不在。
頂著那張和南婳九分像的臉,變著法兒地扎他的心,把他愈合的傷口重新剖開。
似乎那傷口越是鮮血淋漓,她就越痛快。
那個女人真的有毒,就像專門跑來克他的。
終于在第七次“偶遇”時,霍北堯忍無可忍,把她堵在馬場的馬棚里。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一語雙關(guān)道:“沈小姐好像很閑?!?/p>
南婳面無表情,“有話直說。”
“我們最近碰到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沈小姐在跟蹤我?!?/p>
南婳冷若冰霜,“我來的都是公共場所,又不是你家,交了錢人人都可以進(jìn)來,憑什么說我跟蹤你?我還覺得你在跟蹤我呢?!?/p>
霍北堯瞇眸冷笑,“沈小姐可真會強(qiáng)詞奪理。你處心積慮地跟蹤我,故意制造各種偶遇,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我警告你,不要對我有任何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南婳夸張地笑起來。
笑完,她漂亮的眼睛鱷魚一般慵懶而輕蔑地上下打量著他。
“就你?除了有錢長了副好看的皮囊,你還有什么?什么都沒有。驢屎蛋子外面光,虛有其表?!?/p>
覺得傷害性不夠大,她又冷颼颼地補(bǔ)上一刀,“我對你這樣的渣男毫無興趣,別自作多情?!?/p>
霍北堯生自巨富之家。
天生優(yōu)越,自身優(yōu)秀,身處高位多年,去哪里都被人捧得高高在上。
從未有人敢這么對他說話,更沒人敢用如此輕蔑的眼神打量他。
甚至還口吐芬芳罵他“驢屎蛋子”罵他“渣男”。
即使南婳在世時,也不敢如此放肆。
怒氣在他身體每一個毛孔里橫沖直撞。
他強(qiáng)壓怒意,說:“沈小姐是沈氏集團(tuán)沈風(fēng)儒的女兒對吧?人管不住嘴,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父母沒教過你這個道理嗎?”
他的聲音極端平靜,威嚴(yán),冰涼,遙遠(yuǎn),像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平靜。
南婳知道他這是極其生氣的表現(xiàn)。
她自己怎么樣都無所謂,但不能連累沈家。
再說總是用這招折磨他,他也快免疫了,是時候換別的法子了。
她挺直脊背,抬手推開他,“讓開?!?/p>
走出去兩步,忽覺手腕一疼,南婳低頭去看,手腕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抓住。
這只手她再熟悉不過。
修長,漂亮,骨節(jié)分明,是讓她心花怒放的手,可那是很久以前,現(xiàn)在只讓她覺得惡心。
她扭頭看向手的主人,聲音里長滿牙齒,“怎么,霍大總裁堂堂八尺男兒,大白天的要動手打女人?”
霍北堯一臉嫌棄地甩開她的手腕,凜若冰霜地說:“道歉?!?/p>
南婳連連冷笑,輕輕說他幾句就受不了了。
三年前,他可是指使司機(jī)險些要了她的命!
她高傲地昂起脖子。
“我沒錯,憑什么要向你道歉?因為我碰巧遇到你幾次,說了幾句實話,你就對沈家下手,傳出去只會讓人覺得你心胸狹窄,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做事之前,請先掂量掂量后果吧,霍先生?!?/p>
說完她扭頭就走。
看著她揚長離去的背影,霍北堯深深覺得這個女人腦子有問題。
無怨無仇的,每次見面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一開口就是刀光劍影,牙尖嘴利。
氣死個人。
要不是看她長了張跟南婳差不多的臉,他早就……
算了。
跟個腦子有病的女人計較什么。
他抬腳返回馬棚,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韁繩,牽起他的愛馬。
助理肖文站在一旁,目睹全過程,暗暗吃驚,吃驚沈南婳對總裁的態(tài)度,更吃驚他的反應(yīng)。
如果換了別人,后果不堪設(shè)想,可他卻讓她就那么走了……
南婳走出去老遠(yuǎn),才想起她剛才進(jìn)馬棚是要牽馬的。
來都來了,騎馬服都換好了,總得上馬遛幾圈才行。
不遛,搞得她好像真對霍北堯有什么非分之想似的。
他也配?
等南婳重新返回馬棚時,霍北堯已經(jīng)走了。
工作人員看到她返回來,把沈澤川的馬牽出來交給她,問:“沈小姐之前騎過馬嗎?”
“六前年騎過?!?/p>
“沈少的馬性格還算溫順,你先跟它熟悉一下再騎,它叫大白?!?/p>
南婳眼神細(xì)糯地打量著沈澤川的馬。
馬如其名,通體雪白,鬃毛鮮亮,肌肉健碩,體態(tài)勻稱。
是一匹很漂亮的馬。
她彎腰摟著馬的脖子,溫柔地?fù)崦念~頭柔聲說:“大白你好啊,我叫沈南婳,等會就拜托你了,不許亂發(fā)脾氣哦?!?/p>
工作人員驚住了,沒想到她還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看她剛才懟霍北堯霍總時,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還以為她性子很烈,是個驕橫跋扈的人呢。
別的名媛貴女借著騎馬的機(jī)會接近霍總,都是千嬌百媚,柔情似水,左一句馬屁右一句彩虹屁。
恨不得把他捧上天。
這位沈小姐恰恰相反,堂堂“京都四少”之首霍總,在她眼里地位還不如一匹馬。
南婳牽著馬走出馬棚,來到馬道上,腳踩馬鐙,長腿一邁翻身上馬,拍了拍大白的脖子,“奔跑吧,大白!”
大白得到指令,撒開四蹄,在馬場上歡快地奔跑起來。
南婳握住韁繩,身子向前傾,雙腳用力蹬住馬鐙,策馬揚鞭。
一身黑色緊身騎馬服包裹著她纖瘦細(xì)長的身體,腳上是帥氣的長筒馬靴,頭戴黑色禮帽。
她隨著馬的節(jié)奏起伏翩飛,英姿颯爽。
入目一片蔥翠,涼風(fēng)在耳邊呼呼吹過,吹走所有黑色情緒,南婳心情漸好。
圍著馬道跑了一圈。
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疾而快的馬蹄聲,蹄聲越來越近。
緊接著一道赤紅色馬影閃電般從她身旁躥過去。
與此同時,南婳覺得頭上一閃,禮帽被那馬主人用長鞭卷走了。
他頭也不回,舉著她的禮帽挑釁地晃了晃。
那人騎一匹通體赤紅的汗血寶馬,頭戴黑色騎術(shù)帽,緊身英倫馬服配長統(tǒng)黑色馬靴。
寬肩勁腰長腿,身姿端直挺拔,威武颯爽。
化成灰南婳都認(rèn)得。
是霍北堯。
嘴上斗不過她,竟用這招來羞辱她。
卑鄙!
南婳抿緊嘴唇,一揚鞭,駕著大白朝他飛奔過去。
霍北堯聽到身后越來越近的馬蹄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沈南婳追上來了。
他一個猛力拉住韁繩勒停馬。
猝不及防,南婳胯下的大白撞到他的馬尾上,頓時受驚變得暴躁起來。
它揚起前蹄嘶吼空踢,不停躥動亂晃。
南婳重心不穩(wěn),被它甩得離了鞍,身體失控,朝地上摔去。
心一下子揪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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