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陰婿作者:南塵花時間:2022-09-25 21:00:03
回到出租屋里,我還是覺得這一切,莫名的巧合。
錢,上門女婿,戒指。
三者之間,好像有一條看不見的線,連在一起。
我看著手里的銀戒指,也想不通個所以然,只能先把戒指戴到手指上。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
外面的街道上,忽然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來了!
我一下子慌了。
這還真的來接親了?
打開窗戶看去,在路燈下,見一排長長的隊伍,穿著喜慶,蔓延過來,隊伍的中間,居然抬著一頂大花轎!
這轎子,該不會,是給我準備的吧?
而奇怪的是,這里是城中村,原本這個時候,外面應該很熱鬧的,但今天,街道上一個人也沒見到。
就好像所有的人,都忽然消失了!
只剩下接親的隊伍!
沒等我多想,一個聲音出現在門口:“姑爺,時辰到了,該上路了?!?/p>
這聲音很冰冷,聽在耳朵里,讓人覺得渾身發(fā)冷,沒有半點生氣。
就像……是個死人在說話!
我抬頭看去,才發(fā)現,門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門口站著個一身穿著跟戲服一樣的老媽子,手里捧著一朵大紅花,臉上堆滿僵硬的笑容。
最主要的,還是她的眼睛:她兩眼猶如死魚眼一樣,翻著白,看起來像是高度的白內障。
身上的那件袍子,形式奇特,給我一種的壽衣的感覺!
“哦?!?/p>
我有些慌,可拿了別人的錢,這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站起來,出門,跟在老媽子的身后。
整個街道,空蕩蕩的,除了這只接親的隊伍,再也見不到任何人。
門口,大花轎的簾子已經打開,里面黑漆漆的,透露著一股子陰森的感覺。
我腿腳發(fā)軟,有些抗拒,自然往后縮。
一只冰冷的手抓住我,是那個老媽子,然后我就被強行推進花轎的里面。
我才一坐進去,簾子就被關上。
尖銳的聲音響起:“起轎!”
整個花轎搖晃顛簸起來。
我驚魂甫定,手掌摸在花轎上,感覺總是怪怪的:這花轎的材質,給我一種紙糊的感覺,就好像一伸手,就能把它捅破!
我想要伸手把旁邊窗戶上的簾子打開,卻發(fā)現這花轎根本就沒有窗戶。
只能聽到外面各種敲鑼打鼓的聲音。
這種感覺:怎么不像是結婚,反而像是送葬?。?/p>
我伸手摸了摸手機,想要打點光,或者說,萬一有什么事,也好報個警,這一摸才發(fā)現:剛才走的匆忙,手機也沒來得及帶。
這時候,我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是聽天由命。
敲敲打打的,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聽到外面又是一聲吆喝,轎子停了下來。
隨后簾子被拉開。
門口,還是那個詭異的老媽子,臉上露著一種好似畫上去的笑容,招呼我:“新人,下來拜堂吧?!?/p>
拜堂了么?
我渾渾噩噩的從花轎上下來,左右看了看,見已經來到了一個村落中心。
現在是半夜,也不知道幾點,周圍反正是黑漆漆的一片,只能隱約見到一些建筑的輪廓。
在我的面前,有一棟二層房屋,磚瓦結構,里面透露著慘淡的光。
這里,不會連電都沒通吧?
沒等我多想,一頂紅蓋頭,就蓋到了我的頭上。
緊跟著,我被一群人簇擁著,擠進屋子里面。
周圍好像有不少的人,前面應該是點著蠟燭,透過紅蓋頭看去,我隱約見到,那里坐著兩個人。
一個尖銳、冰冷、機械的聲音,響起來。
“吉時已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渾身上下,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讓我不自覺的跟著那個聲音,低頭拜下去。
幾下拜完,又被人莫名其妙的,推向另一個房間里。
這時候,有個人似乎擠到我的身邊,抓住我的手,快速在我手掌心上,寫下了一個字。
那是一雙帶著溫度的手,有些粗糙。
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推進屋子里,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周圍陷入一片靜寂中。
我伸手扯掉頭上的紅蓋頭,才一抬頭,一張傾城絕世的臉,就湊到我的面前。
那是一個身穿大紅袍子的女子,身形窈窕,容貌美麗,就像一朵盛開的玫瑰,美艷不可方物。
只是在她的脖子上,系著一根白絲巾,跟整個人的打扮,格格不入。
女子看著我,露出一絲嬌羞的盈盈笑意:“相公,你來啦!”
是她?
李雪梅?
不像啊。
我記得,她皮膚沒這么白的,五官輪廓雖然有幾分相似,但這差別,和我白天見到的時候,也太大了吧?
難道是因為化妝的緣故?
我平時很少跟漂亮的女孩說話,更別提她還叫我相公,她這一開口,我覺得臉頰發(fā)燙,頓時不知道怎么去回應。
但一想到,這么漂亮的一個女孩,等下就是我的老婆了,我的心,開始不爭氣的劇烈跳動。
見我不回應,她過來,伸手攙扶著我,露出一個魅惑眾生的笑容來:“相公,時候不早了,咱們安歇吧?!?/p>
就把我扶到床邊坐下。
她的手抓著我,手掌很是冰冷,給我握著一塊冰的感覺。
她的手指軟和而細膩。
不對!
我忽然想起來,我早上,曾經和她的手掌接觸過,那時候,她手掌給我的感覺,是布滿老繭的那種粗糙感,哪里會有這般細膩?
她不是李雪梅!
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是早上去見我的那個女子!
她就是那照片真正的主人!
我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疑問:既然她是照片真正的主人,而且不論是顏值,還是氣質,都比之前我見過的李雪梅強太多,為什么她自己不去,反而要讓李雪梅去?
等等!
我想到了剛才我進來的時候,那只抓住我的手。
那只手,同樣的粗糙,但并不冰冷,而是帶著很溫和的感覺。
那個字……
我想起來,那是個“逃”字!
讓我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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