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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心愛之人的背叛

小說:霸仙絕殺作者:落情淚時間:2023-01-26 16:00:03

一道驚雷劃過天際,大雨如瓢潑一般從天而降,雨水沖打著窗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韓斌正坐在房間內(nèi),手拿著一本線裝書,認(rèn)真的看著。忽地,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韓斌放下手中的書,快步走到門前。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撐著粉色油傘的女子出現(xiàn)在視線中。看到那女子,韓斌微微一愣,道:“惜晗,你怎么來了?”

柳惜晗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可精致的臉龐注定她絕美的姿容。她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韓斌未過門的妻子。村里人結(jié)婚都早,一般十五六歲都成家了,韓斌也是如此,兩年前就定下了這門親事,只是韓斌家境一般,遲遲沒有成婚。

“韓斌?!绷ш陷p聲道,“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說幾句話?!?/p>

韓斌道:“有?。∮惺裁丛掃M(jìn)屋說吧!”

柳惜晗沒有進(jìn)屋的意思,道:“伯父伯母在家嗎?”

韓斌搖頭道:“他們下地了,估計馬上就要回來了?!闭f完,又加了一句,“外面雨下的很大,還是先進(jìn)屋吧!”

柳惜晗想了一下,道:“不了,我想和你出去談?wù)?。?/p>

韓斌心里疑惑起來,剛想拒絕,卻聽到柳惜晗嘆息道:“如果你沒時間,那就算了。”

聽到這話,韓斌忙說道:“你等一下,我去拿把傘?!?/p>

兩人離開房間,一路向北走,走到村外的一片樹林,柳惜晗突然停下腳步,凝聲道:“韓斌,我有件事想和你說?!?/p>

看到對方鄭重的樣子,韓斌突然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道:“怎么了?”

柳惜晗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如何說起。片刻之后,她深吸一口氣,仿佛鼓起所有的勇氣一般,低聲道:“韓斌,我們還是結(jié)束吧!”

這普通的一句話,落在韓斌的耳朵里,卻如晴天霹靂一般。

韓斌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忙問道:“為什么?”

柳惜晗說出那句話后,似乎放開了,她不敢直視韓斌的眼神,轉(zhuǎn)身背對著他,繼續(xù)道:“我們之間真的不合適,你家里的情況我也知道,總不能拖上幾年吧!”

“那我們之間……”韓斌打心里喜歡她,雖然這個年紀(jì)還不完全懂得什么叫做愛情,但他卻知道,如果失去了她,心里一定很難受。

柳惜晗自嘲般笑了笑,道:“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也沒有未來,你不要再天真了,我們真的不合適。”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聲音突然一冷,“我明天就要走了,要去都城過幸福的生活,也同樣希望你能幸福。”她轉(zhuǎn)過身來,手中多了一個木制的佩飾。

那是一枚毫不起眼的佩飾,上面雕刻兩人的名字。佩飾是定親之后,韓斌親手雕刻的,由于第一次雕刻,他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完成,每一個線條都傾注了他莫大的心血。

韓斌沒有去接佩飾,猛然上起一步,雙手按在柳惜晗的肩頭,深深地看著這個讓她深愛的女子,凝聲道:“我們真的完了嗎?”

看到韓斌充滿愛戀的雙眼,柳惜晗猶豫了一下,隨即想起什么,猛然用力,掙脫了韓斌的雙手,向遠(yuǎn)處跑去。啪嗒一聲,佩飾掉落在地上,天地間似乎只剩下這一個聲音,韓斌的世界也在佩飾掉落的瞬間,崩潰了。

韓斌不知道如何回到家中的,只知道回來之后,便發(fā)了高燒。父母連夜請了村里的大夫,才穩(wěn)住了韓斌的病情。翌日一早,韓斌還沒有完全退燒,便掙扎的爬了起來。此刻家中空無一人,父母都下地去了,韓斌起床之中慌忙拿起桌子上的佩飾,向門外跑去。

剛跑到門前,便看到匆忙趕回來的父親,韓斌忙停下腳步,道:“父親,你怎么回來了?”

韓天河手拿著鋤頭,嘆息一聲,道:“斌兒,你和她的事,父親已經(jīng)知道了?!?/p>

韓斌一愣,沒有說話。

看到兒子失魂的樣子,以及他手中緊握的佩飾,韓天河一陣心痛,緩緩道:“柳家剛才托人找我了,讓我們解除婚約,并告訴我,惜晗已經(jīng)被都城一個貴族看中了,要去做小妾,天剛亮就被人接走了?!?/p>

聽到父親的話,韓斌身體一顫,道:“她走了?”

韓天河點點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這都是命,跟爹回去好好讀書,來年中個狀元,看村里誰還敢瞧不起我們。”

韓斌沒有聽父親的話,趁他不注意,身影一閃,快速向門外跑去,“父親,我沒事,你不要擔(dān)心,我把她丟下的東西還給她就回來?!?/p>

看到兒子離去的身影,韓天河無奈的嘆息一聲,喃喃道:“兒啊!希望你真的想開了?!彼彩沁^來人,深知感情害人不淺,如果不解開這個心結(jié),以后將會更加痛苦。

山路崎嶇,馬車不易行走,若是追上去,還有可能見柳惜晗最后一面。

韓斌在泥濘的山路上狂奔了十里,才看到一隊馬車。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但依舊咬著牙,堅持的向前奔去。一里多路,說起來并不遠(yuǎn),但對于一個只有十五歲,又用盡全部力氣的少年來說,實在太難了,幾乎每走一步,地面上都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近了,近了,看著那緩緩行駛的馬車,韓斌的心是那么的痛,眼神是那么的無奈和不舍。他知道,今天之后,這個讓他愛過兩年的女孩,從此告別了他的世界。他們將會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再也不會有交集的可能。

韓斌凝視著馬車,加速奔跑,當(dāng)他離馬車還有十多丈的時候,馬車旁護(hù)衛(wèi)的士兵猛然轉(zhuǎn)身攔下了他,厲聲道:“什么人?”

韓斌不得不停下腳步,氣喘吁吁地說道:“兵大人,請問馬車?yán)锏娜?,可是我們天龍?zhèn)的柳惜晗?!?/p>

那士兵冷哼一聲,道:“你問這個干嘛快點離開這里,耽誤了將軍的行程,我要你的命。”哐當(dāng)一聲,士兵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陽光照著在兵器上,長劍散發(fā)著冷冷的寒光,韓斌猶豫了一下,對著馬車的方向大喊道:“惜晗,我知道你在馬車?yán)?,你下來,我把東西還給你就走?!?/p>

聲音回蕩著山路上,馬車上卻沒有一絲動靜,馬車的前方,馬蹄聲突然響起,一名穿著盔甲的將軍快速而來。那將軍三十多歲,虎背熊腰,手中拿著一把九尺銀槍,威武不凡。將軍來到韓斌的面前,冷冷的質(zhì)問道:“你是什么人?”

面對將軍,韓斌沒有半點畏懼,開口道:“將軍,馬車?yán)锸俏遗笥?,我想把東西還給她?!?/p>

將軍臉色一沉,對那馬車內(nèi)喊道:“夫人,這人你可認(rèn)識?”

半響,馬車內(nèi)傳來柳惜晗的聲音,“將軍,我不認(rèn)識她,讓他走吧!”

聽到這話,將軍哪能不明白什么意思,手中的銀槍對著韓斌一指,森然道:“快滾,不然本將軍就不客氣了?!?/p>

韓斌沒有走,沖著馬車大喊道:“惜晗,你真的不見我最后一面了?”

馬車內(nèi)人沒有回答,似乎不想再和韓斌說話一樣。

將軍有些看不不去了,也不廢話,手中的銀槍揮起,對著韓斌猛然刺去。那一槍速度極快,轉(zhuǎn)眼間便來到韓斌的身前。韓斌腳下一動,慌忙躲到一邊,雖然躲開了要害,可那一槍還可刺中了他的肩頭。頓時鮮血橫飛,骨骼斷裂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看到?jīng)]刺死韓斌,將軍微微皺起眉頭,雙手用力,低喝一聲,“去死吧!”

龐大的內(nèi)力順著銀槍來到韓斌的身上,韓斌的身體如炮彈一般,重重地落在三丈之外。剛一落下,韓斌就是一口鮮血噴出,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不過,他還是憑借著堅韌的毅力,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凝視著馬車的方向,韓斌猛然舉起右手,那塊早已被鮮血染紅的佩飾,被他奮力的扔了過去。

佩飾砸在馬車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韓斌的聲音也隨之傳來,“惜晗,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這樣對我,哈哈!”

將軍臉色微微一變,剛想駕馬將韓斌擊殺,馬車上一個女子走了下來,“將軍,等一下?!?/p>

“夫人!”將軍道,“他剛才侮辱了你,這條命便不屬于他了。”

看到韓斌全身是血的模樣,柳惜晗也有些不忍,但這條路已經(jīng)走了,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她同韓斌在一起的這兩年,雖然物質(zhì)上什么也沒得到,但過的還算開心,他們之間的感情說沒有,那是假的。那份感情,但比起榮華富貴,又算的了什么?

柳惜晗擺了擺手,對那將軍道:“他已經(jīng)傷成這樣,你就放了他吧!”

將軍冷哼一聲,似乎沒有把柳惜晗的話放在心里,有些不滿道:“這么放了他,實在便宜他了。如果他能承受我一掌不死,那本將軍就放了他。”他左手猛然抬起,低喝一聲,“大手印。”只見一道半透明的手掌,從左手中飛出,直奔韓斌的胸前而去。啪嗒一聲,手掌印在韓斌的胸上,韓斌的身體再次倒飛而起,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他本就是重傷之身,承受這一掌后當(dāng)場昏迷。

昏迷的瞬間,韓斌隱約聽到柳惜晗的聲音傳來,“走吧!”

天空之上,又是一道驚雷劃下,蒙蒙細(xì)雨下了起來。雨水落在韓斌的身上,他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隱隱覺得有人抱著他的身體,痛哭不已。那聲音離他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模糊,最終什么也聽不見了。

青石村,韓斌的家中。

韓天河看著床上重傷的兒子,揪心的痛,隨即對床邊的大夫道:“先生,我兒怎么樣?”

大夫嘆息一聲,無奈的說道:“天河,韓斌的傷勢太重了,體內(nèi)的經(jīng)脈多數(shù)斷裂,又失血太多,恐怕是不行了,就算醒來……”

韓天河見大夫說到這里突然停止,連忙抓住大夫的手臂,急聲道:“就算醒來,怎么樣?”

大夫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道:“就算醒來也是個廢人。”

聽到大夫的話,韓天河的腦海中嗡嗡作響,一片空白,旁邊的妻子更是當(dāng)場暈了過去。

大夫拿起藥箱,無奈的搖搖頭,剛要離去,又怕韓天河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對韓天河道:“天河,不要太沮喪,也許會發(fā)生奇跡。”大夫走后,房間里一時間變得安靜下來,韓斌那極為微弱的呼吸聲,落在韓天河的耳朵里是那么的沉重,仿佛一塊大石砸在了心間,痛不欲生。

韓天河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就韓斌這個一個兒子,他們家庭也不足以再生育一個,若是韓斌有有什么三長兩短,他這個父親活著還有什么意思。韓天河來到妻子的面前,剛想把她扶到床上,妻子卻醒來了。

王秀娟醒來后,忙向床上看去,看到兒子蒼白的臉色,失聲痛哭。

韓天河要堅強一些,雖然沒有落淚,但心里的痛比不妻子少。

片刻之后,王秀娟突然想起什么,連忙跑到丈夫的面前,急聲道:“天河,你在城里不是有個大哥嗎?不如讓他過來,看看能不能有別的辦法?!?/p>

提到大哥,韓天河眼中有了希望,隨即又黯淡下去,嘆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為人,他眼里除了錢什么都沒有。這些年來,他哪一次來不是譏諷我們窮,從來沒有給過我們什么,就算找他,他能幫我們嗎?”

王秀娟也知道對方幫他們的可能性不大,但想到兒子若是不救治,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一咬牙,道:“天河,我想好了,只要兒子能醒來,我們兩口子怎么樣都行。這些年來我們不是攢了籌備婚禮的錢嗎?把那些錢都給大哥,我就不信他不幫我們?!?/p>

韓天河一愣,道:“那些錢……”話沒說完,便下定了決心,“你說的對,若是兒子真有不測,要那些錢干什么?!彼B忙從床下取出了錢,拿著雨傘就向房外跑去。

此刻天色已黑,還下著小雨,山路根本無法行走,稍有不慎,便會跌落山崖。

王秀娟連忙阻攔道:“天河,你現(xiàn)在不能去?!?/p>

韓天河已下了決心,快速的把雨傘撐起,頭也不回的說道:“兒子那樣,我實在不放心,就算山路再危險,我也要去。”說著,他快速的向門外跑去。

看著丈夫離去的背影,又看看床上躺著的兒子,王秀娟的雙眼中盈滿了淚水。

韓斌躺在床上,蒼白的臉色已經(jīng)看不出血色,如白紙一般,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沒有人會懷疑他已經(jīng)死了。時間過的飛快,轉(zhuǎn)眼間已過了三天,這三天來,王秀娟一直細(xì)心的照顧著兒子,每天都一勺一勺的把雞湯喂到兒子的嘴子,可韓斌的傷勢不但沒有好起,反而變得更加嚴(yán)重了。

三天時間,韓斌瘦了一圈,按說他這樣的傷勢早應(yīng)該死了才對,韓斌卻憑借了一股非常人可比的毅力堅持下來。雖然昏迷,但他有一個信念,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正是這個信念,才堅持了這么久??墒撬軋猿侄嚅L時間,沒有人知道,或許一天,也許三五日。

這天晌午,韓斌家的門前來了一輛馬車。馬車停下后,韓天河第一個下了馬車,后面跟著的是他的大哥韓天龍。三天不見,韓天河的兩鬢已然發(fā)白,就連烏黑的頭發(fā)也多了大片的銀絲。雖然離開家只有三天,但在韓天河的心里,三天比三個世紀(jì)還要漫長。

韓天龍走下馬車后,看到破敗的草房,嗤之以鼻的笑道:“老二,兩年多沒見,你家還是老樣子?!?/p>

聽到這話,韓天河臉色一沉,但想起這次請他來的目的,心里的怒氣又咽了下去,道:“大哥,你快進(jìn)去看看斌兒吧!我看他堅持不了多久了?!?/p>

韓天龍擺擺手,給了他一個不用擔(dān)心的神色,淡然道:“走吧!我們進(jìn)去看看?!彼麨槿艘膊诲e,但有一點不好,就是視財如命,找他辦事可以,若是不拿錢,沒得商量。不過話有說回來,韓天龍的辦事效率確實挺高。

當(dāng)日,韓天河找到他大哥后,便說名的來意,并拿出全部的家當(dāng)。

韓天龍拿了錢之后,二話沒說,便找來了馬車,同二弟來到了村子。

原本,韓天河想讓大哥把大夫叫上,他大哥卻拒絕了,并告訴韓天河,什么樣的錢辦什么樣的事,你這點錢只能把韓斌接到城里。想讓請大夫進(jìn)村,必須再加三倍的錢。韓天河全部的家當(dāng)都拿出來了,怎么可能再加錢,無奈之下,只能聽從大哥的安排。

兩人說話時,王秀娟已跑了出來,急聲道:“天河,怎么樣?”看到韓天龍后,焦急的臉色才緩和一些。

韓天河對妻子點點頭,領(lǐng)著大哥進(jìn)入房間。

來到床邊,韓天龍看到侄兒的病情后,搖頭道:“他這傷勢,我看是活不成了。”

韓天河本就難受,聽到大哥的話后,他實在忍不住了,怒喝道:“大哥,你這是什么話?無論斌兒現(xiàn)在怎么樣,也是你的侄兒,你很想他快點死嗎?”

被二弟這么一喝,韓天河愣了楞,才說道:“二弟,你別生氣,我這就帶他去城里?!币苍S被那一聲怒喝起了作用,也許是他良心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即帶著韓斌前往城里。當(dāng)然,他沒有帶兒子一起去,畢竟兩個人的路費和三人的路費不一樣。

山谷崎嶇,異常的顛簸,韓斌躺在馬車內(nèi),差點沒被顛死。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路程,當(dāng)韓斌到了天風(fēng)城后,呼吸微弱的幾乎感覺不到??吹街秲鹤兂蛇@個模樣,韓天龍真不想送到大夫那,但收了錢,他還帶著韓斌去了,誰叫韓斌還沒死呢!

來到城里最有名的張大夫那里,張大夫替韓斌把了把脈后,搖頭道:“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被武林高手震斷了經(jīng)脈,可惜失血過多,耽誤的時間又太長,即使救醒了也活不了多久,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堅持到現(xiàn)在?!弊鰹橐幻蠓?,醫(yī)德使然,只要病人沒死都會救治。他猶豫了一下,從懷里拿出一枚丹藥放入韓斌的嘴里,又拿溫水緩緩地灌入。

片刻之間,韓斌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了,韓天龍一喜,忙問道:“王大夫,他是不是有救了?”他如此激動,并不是因為韓斌好轉(zhuǎn)了,而是為了銀子。臨行時,韓天河怕他這個大哥不好好辦事,曾許諾于他,如果能救醒韓斌,回來之后一定給他滿意的報酬。

張大夫擺擺手,道:“我先前得到過一枚可以續(xù)經(jīng)接脈的丹藥,此丹藥雖然可以恢復(fù)部分經(jīng)脈,卻無法醫(yī)治他的傷勢,只能讓他暫時醒來罷了?!闭f到這里,他頓了一下,又繼續(xù)道:“他傍晚便會醒來,不過只能堅持一個月,一個月后準(zhǔn)備后事吧!”

韓天龍一愣,他知道張代夫是遠(yuǎn)近遐邇的名醫(yī),看病極準(zhǔn),說能活三天,絕不會活四天。韓天龍也是無奈,雖然心疼白花花的銀子,但他也沒辦法,連張大夫都說活不了,韓斌鐵定活不成。付了醫(yī)藥費后,韓天龍帶著韓斌來到了他的家里,準(zhǔn)備等韓斌醒來就送他回去。

韓天龍是當(dāng)?shù)匾粋€商人,專賣皮毛生意,家極為富有,龍風(fēng)城內(nèi)的富豪中也能排得上號。別看他愛財如命,蓋起房子那是相當(dāng)?shù)纳岬?。府邸?nèi),樓臺庭院隨處可見,仆人便有幾十人。回到府中,便把韓斌交給了一個下人,自己則是找小妾們享樂去了。

果然,如張代夫說的那樣,當(dāng)天傍晚韓斌便醒了。

醒來之后,韓斌看到陌生的地方,喃喃道:“這,這是哪里?”

房間的門開了,一名侍女走了進(jìn)來,恭聲道:“少爺,有什么吩咐?”

韓天龍把韓斌交給手下時,或許怕手下虐待韓斌,導(dǎo)致他死亡,壞了他名聲,便交代了韓斌的身份。這一交代,那些下人誤會了老爺?shù)囊馑?,以為要好生伺候,便安排了一名相貌不錯的侍女,呆在門前隨時侍候。

韓斌看到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侍女后,不解道:“你是誰,這里又是哪里?”

那侍女低著頭,回答道:“回少爺,奴婢叫小翠,這里是韓府。”

俗話說,有錢就有官。韓天龍極為精明,他深喑這個道理,便花錢在城里買了一個小官,雖然沒什么實權(quán),卻為暗地里同官員勾結(jié)提供了方便。城里的官員,無論大小都可以擁有一座府邸,韓天龍的現(xiàn)在家,便是韓府?dāng)U建無數(shù)次后的樣子。

“韓府?”韓斌不解道,“哪個韓府?”他不是沒想到韓天龍,而是在他的記憶里,大伯愛財如命,怎么可能把他帶到府邸內(nèi)養(yǎng)傷,還給他安排一個奴婢。

小翠不知道兩家之間的事,她被安排服侍韓斌時,管家特意交代了一下韓斌的身份。見韓斌問起,小翠以為韓斌不知道昏迷后的情況,也沒有多想,便說道:“回少爺,韓大人說你是他的侄兒?!?/p>

“大伯?”韓斌愣了很久,一時間無法相信,那個小氣的大伯能把他帶到這里。

這幾天,韓斌僅僅只是喝了點雞湯,可謂是寸米未進(jìn),肚子早就受不了,也不管韓府的主人究竟是不是幾年未見一次的大伯,先把肚子解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忙吩咐小翠拿點食物,匆忙的吃完之后,才在小翠的帶領(lǐng)下,去見那極為小氣的大伯。

來到府堂前,并未見到大伯,從下人那里得知,大伯還在休息,讓他在這里等著就可以了。韓斌雖然疑惑,這么早為何就休息,卻沒有多問。如此,又過了一個時辰,才見到大伯容光煥發(fā)的來到府堂。

韓天龍現(xiàn)在的心情,那可是有多好就多好,小妾剛才的表現(xiàn),讓他滿意極樂。完事之后,他本想吃晚飯,卻聽到手下回報,他的侄子還在府堂內(nèi)等著,便過來了。見到韓斌,韓天龍微微一笑,道:“侄兒??!身體怎么樣了?”

韓斌雖然醒了,可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他檢查了一下身體,也看不出什么毛病。這次前來,他就是想弄個清楚,自己昏迷的這幾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見大伯坐下后,韓斌才很有禮貌的說道:“大伯,我昏迷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也不廢話,直入主題。

韓天龍心情很好,笑著道:“也沒什么事,你受傷后,你爹就讓我把你帶到這里?!?/p>

韓斌可不相信這么簡單,但他明白問也問不出什么,于是道:“大伯,那我的病情……”

聽到這話,韓天龍心里咯噔一下,他還忘了,這小子就要死了??梢幌氲巾n斌的年紀(jì),怕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便笑道:“沒大礙,過幾天就好了,你在我這里也別客氣,想吃什么就和下人說。”

這話說出,外面那的下人都是一愣,暗道:老爺可是一只鐵公雞,什么時候這么大方了?

其實,韓天龍這么做,只是想讓良心安穩(wěn)一些罷了,畢竟收了二弟那么多錢,最后卻沒把事辦成。當(dāng)然,這不是重點,關(guān)鍵是他給王大夫錢的時候,那老頭死活不要,還說什么,如果此子不死,日后定成大氣。雖然韓天龍沒看出韓斌有什么本事,可王大夫的話他卻是深信不疑,據(jù)說他未當(dāng)大夫之前,曾經(jīng)為人看過相,那是一看一個準(zhǔn)。

這話不但讓下人一愣,連韓斌也覺得聽錯了,吃吃道:“大伯……”

韓天龍還以為這小子要說什么感謝的話,擺手道:“你也別和我客氣,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如果沒什么事,先去廚房吃點東西吧!”

韓斌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府堂,沒走多遠(yuǎn),便聽到一個少年的聲音從府堂內(nèi)傳來。

“爹,你什么時候這么大方了?”

“飛兒,怎么回來了,你不是在都城里念書嗎?”

“放假了,就和娘親一起回來了?!?/p>

聽到這里,韓斌也知道那少年是誰了,他是大伯的兒子,名叫韓飛。韓飛的比韓斌小一歲,小時曾見過一面,只是這些年沒見,就算見了后也未必認(rèn)識。不過,據(jù)父親說過,那小子極為聰明,什么東西看過一次就能明白,大伯也沒少在他心上下功夫,更是狠下心,花了大筆的錢把他送到都城最好的書院讀書。

府堂內(nèi)韓飛的聲音又傳了出來,“爹,你怎么對他那么好,這可不像你的風(fēng)格啊!”

韓天龍沒有把王大夫的話說出來,畢竟這話他都不信,于是編了一個理由,“兒啊!我和你說個事,你千萬別說出去?!闭f到這里,他謹(jǐn)慎的打發(fā)了門前的下人,才對兒子道:“其實他這次來是因為受了傷,大夫說了,活不了一個月。”

韓斌本要離去,聽到這話后,身體如觸電般猛然一顫。接著便感覺全身劇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府堂內(nèi)安靜下來,片刻后韓飛發(fā)出陣陣大笑,道:“爹,你開什么玩笑,我剛才在門簾下還看到他了,根本不像受傷的樣子。你說他只能活一個月,這怎么可能?!痹捖浜?,他又繼續(xù)笑了起來,顯然覺得父親的話極不真實。

韓天龍也是苦笑一下,若不是他親眼看到,也不會相信。見兒子不信,韓天龍覺得沒有面子,咳嗽一聲,道:“飛兒,你覺得爹是那種人嗎?我會把大筆的錢花在老二家的孩子身上嗎?要不是他快死了,我才不會這樣?!?/p>

韓飛一聽,也覺得父親說的有道理,不過轉(zhuǎn)眼一想,這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何必那么在意呢!孩子就是孩子,考慮問題就是那么簡單,很快就把這事忘了,笑著道:“爹,我有一件事讓和你說,你能不能先答應(yīng)我?”

別看韓天龍妻妾不少,不知道因為什么,他就這一個兒子。對于這個兒子,韓天龍極為寵愛,甚至可以說是溺愛,只要兒子要什么,他一定弄到。這不,韓天龍聽到兒子的話后,第一個反應(yīng)便是,這是一件大事,忙問道:“什么事?”

韓飛笑著道:“爹,你先答應(yīng)我,我才告訴你?!?/p>

“你說吧!”韓天龍寵溺的看了兒子一眼,緩緩道,“只要你的要求不過分,我都答應(yīng)你?!?/p>

府堂外,韓斌怔怔的愣在原地,眼中已經(jīng)沒有了神采。此刻,他只要快點跑回府堂,去問大伯,剛才的話是不是真的。韓斌猛然轉(zhuǎn)身,快速的向府堂跑去,可是剛跑到門前,卻聽到韓飛說道:“父親,我進(jìn)城的時候遇到國教的仙人了,你猜他們說了什么?”

對于國教,整個帝國內(nèi)恐怕沒有人不知道。

韓斌所在的地方名叫蒼月大陸,大陸上有許多國家,其中最大的的國家有十個,分別是:秦楚齊燕韓趙魏唐宋明。這些國家中,每一個國家都有一個修道門派,這些修道門派被稱為國教。十大帝國,以實力劃分,秦國最強,明國最弱。韓斌居住國家,便是大明國。當(dāng)然,這個實力值得不單單是軍隊實力,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國教的實力。如果一個帝國的國教太弱,要么覆滅,要么依附別國。

韓天龍眼神一凝,驚訝道:“仙人收弟子了?”

國教弟子在凡人的眼里其實就是仙人,他們擁有難以想象的神通,飛天入地?zé)o所不能。當(dāng)然,國教選人極其嚴(yán)格,首先看其資質(zhì),再者看其毅力,最后則是機緣。三者一條不符,便于道無緣。修道者參悟天地,感悟自然,修煉一身道術(shù),道術(shù)威力之強,舉手之間便能毀滅一切。

韓飛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眼中滿是憧憬之色。

所有人在小的時候,多多少少都聽過仙人的傳說,對于仙人向往不已,可惜仙人收徒太過嚴(yán)格,又不在凡人界里收取,只有莫大的地位,莫大關(guān)系的人才有資格把家族內(nèi)的弟子送到門派內(nèi)修煉,普通人想進(jìn)入國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韓天龍思考著這些年收集的國教情報,凝聲道:“該不會是假的吧?”

聽到父親的話,韓飛直翻白眼,肯定道:“爹,怎么可能是假的,這可是大明國的地盤,誰敢來這里招搖撞騙,何況他們是來城里收徒,如果真的有人冒充,那不是找死嗎?”他年齡不大,說起話來有板有眼,完全不像是十四歲的孩子。

韓天龍也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再次問道:“那你是如何遇到仙人的,爹怎么不知道這事?”

韓飛頗為得意的昂了一下頭,緩緩道:“爹,我傍晚進(jìn)城的時候剛好遇到仙人,其中有一個老爺爺走到我面前,就問我想不想進(jìn)國教修行仙術(shù)。當(dāng)時我也懵了,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告訴他,這是我做不了主,得回去和我爹商量一下。”說到這里,他深吸一口氣,難以置信道:“爹,你知道嗎?我說完之后,仙人就不見了,接的我腦海中就回蕩著他的聲音,他告訴我城里的一個地址,說七日內(nèi)我若是去的話,剛才的話都有效。”

凡人雖不知仙人有多厲害,但他們明白一個道理,當(dāng)了仙人以后就可以長生不死。這還不算,若是誰家的孩子成為國教弟子,不但可以免稅,帝國每年還會拿出許多錢才贍養(yǎng)其父母。百里外的天岳城,曾經(jīng)有一個孩子成了國教弟子,那回家探親的時候老風(fēng)光了,連郡守大人都親自出來迎接。

此時可此,韓天龍已經(jīng)能想象那風(fēng)光的場面了,口水順著嘴角流出也渾然不覺,仿佛他的兒子已經(jīng)成為國教弟子一樣。

“仙人?!甭牭絻扇说恼勗挘n斌不禁想起小時候聽父母說關(guān)于仙人的神通,暗暗思忖起來,“如果能見到仙人,讓他們收我做弟子,應(yīng)該可以治療我的病吧!”他想治療好病情,完全是為了父母,想到父母年紀(jì)漸漸大了,做不了體力活,無法安享晚年,他的心里就如刀絞一般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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