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掩蓋命格
我坐在從楚州開往明州的高鐵上,心里一直都在琢磨著當(dāng)年東方玄對外公說的那句話。
“青櫻命里有一道解不開的命劫,想要讓她活下來,這個孩子就不能留在我東方家。二十一年之內(nèi),只要有人能逼我破了誓言,觸碰到任何和風(fēng)水有關(guān)的事,青櫻的命劫......就自然能解開了?!?/p>
我問外公,我母親的命劫具體是怎么回事,外公嘆了口氣。
“我也沒敢問太多,我不懂風(fēng)水,但我知道規(guī)矩,天機泄露的太多就會改變青櫻的命運,說不定能讓她的命劫提前發(fā)作。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關(guān)注著東方家族的消息,東方玄已經(jīng)整整十八年沒碰過任何一件和風(fēng)水有關(guān)的事,現(xiàn)在期限就只剩下了三年,能不能救回青櫻的命......就靠你了?!?/p>
我靠在座位的窗戶邊看著風(fēng)景,耳朵里輕輕傳來四周低低的交談聲。
這是我第一次單獨一個人離開家,說實話,心底還是有一點點小激動的。
車窗外飛快倒退的景色讓我感覺很新鮮,但我一想到今后的三年都不能見到外公外婆和小姨,我的情緒就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還有我母親的命劫,這三年之中我必須要努力參透日記本里的秘密,認真修習(xí)風(fēng)水術(shù),逼東方玄破掉他自己的誓言。
雖然我不知道東方玄到底為什么不主動使用風(fēng)水術(shù)救下我母親,但既然我們之間已經(jīng)有了明確的約定......
我長出了一口氣,一股堅定的信念涌上了我的心頭。
我要奪回東方家主的地位,救下我的母親。
只是有一件事我覺得挺奇怪的,直到現(xiàn)在我也沒琢磨出點頭緒來。
東方玄寫在婚書上的那個和我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出生的女孩兒,莫婉靈......
她到底是什么人?
東方玄為什么會非要讓我們倆成親?
東方玄還說,成親的目的是救人,難道他所要救的這個人就是......
我的母親?!
這個念頭讓我的心臟狠狠的顫抖了一下,手里的日記本都被我捏皺了。
高鐵的速度很快,才剛剛一個小時,火車就??吭诹嗣髦菡?。
我提著一個很大的行李箱下了車,迎面就看見了一個熟人,正站在一個垃圾桶前抽著煙。
雖然這家伙按照我說的換了一身挺別扭的T恤和牛仔褲,但那一雙甑明瓦亮的黑皮鞋和標志性的墨鏡還是讓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東......少爺,辛苦了。”
阿龍掐滅煙頭,伸手過來接我手上的行李箱。
我反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推辭了幾句,但阿龍還是堅持搶走了皮箱。
阿龍讓我在出站口等他去取車,我想了想,還是跟著他一起去了停車場。
想要完成東方玄交代給我的那三個莫名其妙的條件,單憑他和我說的那點兒信息還遠遠不夠。
既然他把阿龍安排在了我身邊,那我就不能放過從阿龍身上獲取信息的機會。
只是這個家伙的話少的可憐,我不開口問他,他是絕不會主動說話的。
“你以前是當(dāng)兵的吧?”
我先找個了比較輕松一點的話題開口,其實從阿龍的體格和舉止上就能明顯的看出來,這倒用不著起卦卜算。
“是,少爺?!?/p>
阿龍生硬的回答了一句,就不再說話了。
我有點無奈,本以為他會滔滔不絕的跟我說起在部隊服役時候的趣事,沒想到這家伙的話還真是少到讓人頭疼。
“貴庚了?”
我只能繼續(xù)尋找話題,阿龍說道,“三十,比少爺大了整一輪?!?/p>
“哦,整一輪?那生日呢,不會也和我一天吧?”
“是,先生給我推算過八字,我和少爺是同月同日同時生人?!?/p>
“喲,那可巧了,挺有緣分的,好?!?/p>
我嘴上隨口和阿龍聊天,手指卻迅速的在幾個指尖的關(guān)節(jié)上游走。
既然知道了阿龍的生辰八字,我就可以推算出他以前經(jīng)歷過的一些事情。
當(dāng)然,我不是無聊到連阿龍的隱私都要去八卦一下。
我只是想多找點能和他聊天的話題,不和這個鋼鐵直男混熟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去問我母親的事情了。
“哦,你以前是在國外當(dāng)?shù)谋???/p>
阿龍的臉色頓時凝固住了,身子也僵了一下。
“是,少爺是......算出來的?”
這還是阿龍第一次主動問我問題,我心里稍稍一喜,既然他打開了話匣子,那我早晚都能從他嘴里知道我想要了解的事了。
“對,算出來的,你應(yīng)該是在東南亞一帶當(dāng)過至少五年兵吧,其他的就算不出什么了。”
阿龍轉(zhuǎn)過頭驚愕的看著我,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話。
“這就不少了。”
“不少?哦,知道了,你是不是也會點風(fēng)水術(shù)啊,你把自己過往的那些經(jīng)歷都用改命的方法掩蓋住了?”
我有點兒奇怪,實話實說,我對剛才的推算結(jié)果挺失望的。
阿龍的八字上能顯示出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少,少到了讓人無法置信。
哪有一個人的經(jīng)歷這么簡單的,簡單到了就像是一張白紙上滴了幾點微不可查的墨水一樣。
阿龍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我不會風(fēng)水術(shù),是先生找了個人給我改成了和你一樣的生日掩蓋了我的命格。先生說,要是你還能從我的八字里看出一點什么,那就說明......你還算是根沒爛到家的朽木?!?/p>
我讓阿龍這句話給氣的差點兒咽氣,沒爛到家的朽木?
這混蛋怎么連夸人都這么欠揍,要不是我鐵定打不過他,我早就和他動手了。
不過我從阿龍的話里也聽出了一點不易察覺的轉(zhuǎn)變,他不再一口一個“少爺”了,對我的稱呼也從“您”變成了“你”。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聽你這意思,東方玄找來給你改命的那個風(fēng)水師也是個很厲害的高手了?”
阿龍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我一眼。
“嗯,那個人......你認識。”
我愣了一下,我認識?
我在腦子里迅速的想了一遍我認識的會風(fēng)水術(shù)的人,結(jié)果只有一個。
“是......姐姐?”
阿龍閉口不答,提著箱子飛快的朝停車場走去。
不過從他臉上的神色來看,我應(yīng)該是猜對了。
“喂,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及時到我家里去送解藥,我就已經(jīng)死了?!?/p>
阿龍走到一輛車前打開后備箱,把我的行李箱塞進去,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那是先生讓我去你家的,你用不著謝我。要是你非要謝的話,就幫我......”
阿龍突然閉住了嘴,他的臉皮狠狠的抽了一下,回頭對我做了個手勢。
“少爺,請上車吧。”
我奇怪的看著他,“幫你干什么?”
阿龍沉默著不說話,但我能看的出來,他的表情很痛苦,好像是在極力掩飾著內(nèi)心的波瀾。
我皺了皺眉頭,沒再繼續(xù)問下去。
上了車,阿龍把車子開出了火車站。
一路上我時不時的偏頭看他一眼,阿龍又恢復(fù)了那副沉默的性子,這一路上竟然半個字也沒主動和我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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