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米爾欣喜若狂地四處轉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了上帝囚困它的那個山谷,覺得甚是熟悉,便溜了進去。望見那塊跳躍著似書非書、似卷非卷的石頭,有了些印象,飛動身軀靠了上去。神潭中的大蛇阻止魔鬼近前,被其打了個半死,躲在潭底不敢露頭。
魔鬼見那石頭上的印記閃閃發(fā)光,心想肯定又是好東西,用爪子胡亂地去抓。見沒好事降臨,就改為用舌頭去舔。可能用力過猛,舌頭上擦出了血來,如天然高效的洗滌劑,那印記沒了影子,像是飛走了,又像是被涂掉了。聽得其中各種鬼哭狼嚎的聲音傳出,顛來顛去、七跳八跳地一聲巨響,那石頭炸了開去。上帝圈在其中的精怪們都被魔鬼放了出來,頓時,狂風大作,陰云密布,電閃雷鳴,大雨如注;漫天迷霧,飛沙走石,地動天搖,海嘯山崩……
高米爾被嚇了一大跳,急急地逃出山谷。等雨過天晴,大蛇出來張望,只見一本經(jīng)書卻不見了石頭,心中恐懼地只好收起。
上帝原本的意思,想讓那些精怪看看經(jīng)文,改邪歸正造福天下蒼生??伤鼈円餐Ч硪粯?,沒一個去理會,反到對上帝產(chǎn)生了怨恨,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一天天地增長。
想魔鬼的那兩件法器,能包天、能包地,能蒙蔽人的眼睛,裹住人的靈魂;而那根金線,能捆天、能縛地,能捆綁人的思想,能驅(qū)趕人的靈魂。只不過高米爾和白臉狼一時半會還沒有那個能力去揮灑自如地運用,也不知其的具體妙用。
本事決定膽色,高度決定欲的望?,F(xiàn)在的高米爾有了神功在身,若喜若狂,心里就像吃了蜂屎、喝了蜂尿那般甜蜜無比。臉上不知不覺地時不時露出陰陰的笑容,心里不由自主地產(chǎn)生了諸多的想法——包括以前動動腦筋,只是敢想而不敢干的所有事情。它再也必低三下四地依附于什么狗屁的飛天虎和什么狗屁的保羅了。白臉狼是屬于它一個的,至于那個道非,是不是可以能夠存活下去,那得看它的態(tài)度和表現(xiàn)了——它要成為這里的真正大王。
高米爾一改常態(tài),大搖大擺地來找白臉狼,不似先前偷偷摸像做賊一樣。恰恰此時的道非正蹲在自家的洞口,望見小狐貍高米爾明目張膽地走過來,一躍而起、齜著牙撲了上去。高米爾只是輕輕一躍,便飛出十幾米遠。道非撲了個空,惱怒異常,起身再一次進攻。說來也怪,無論它如何折騰,盡管使出了看家的本領,拿出了吃奶的力氣,連高米爾的一根毛都沾不到,氣得暴跳如雷。高米爾故意繞來繞去地耍著道非玩,是想讓白臉狼看看自己的神通,等著白臉狼出現(xiàn),好當著它的面撅了道非。
外面的打斗,驚動了白臉狼和它的幾個孩子,都從洞里爬出來看熱鬧。見高米爾如此的身手,不由得都大吃一驚,緊張加驚喜地屏住了呼吸,不眨眼睛的觀看兩個斗來斗去。
高米爾望見白臉狼現(xiàn)了身,心想該輪到自己活動一下筋骨了。只見它身子一躍,飛到了道非的身旁,橫起一腳踹過去,聽得“砰”地一聲,伴著一聲慘叫,道非飛出十幾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如此的事情,就發(fā)在母狼的眼前,喘氣的功夫,眼睜睜地看著道非被揣了個半死,和它的幾個孩子嚎叫著圍了上去。
高米爾這一腳并沒使多大的力氣,只是輕輕地彈了一下罷了,可道非卻有些吃不消這樣一顆大功率的“丸藥”,躺在那里被摔了個半死。事情到了這步天地,高下已分、勝負已定,要是知道深淺懂趣味的,就會知難而退??傻婪瞧唬灰蚱綍r豪橫慣了,也因在白臉狼和孩子們的面前丟不起那份人,外加這小狐貍和白臉狼存在那層不正常的關系,諸多的因素都令它罷手不能,咬著牙強挺著支護起來,齜著牙再次向高米爾撲去。
高米爾不再手軟,只見它把身子一搖,變得有幾個道非那么大,白臉狼和它的孩子們,更是被嚇得目瞪口呆??蓱z的道非,連飛過來的是個什么東西都沒看清,就被高米爾抓起,在空中倒提著舞了一圈拋出去。正好摔在一棵樹上,悶響過后,躺在那里,口鼻流血地再也沒力氣爬起來了。
白臉狼和它的三個孩子嚎叫著又圍了上去,胡樓了好久,道非總算有了點氣息。它嘴和鼻子都在往外流血,眼睛半睜半閉,出氣進氣宛如游絲般微弱,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那般神采和不可一世的傲慢。
魔鬼高米爾走上前去,瞇著它的那雙小眼睛,看著這個曾經(jīng)趾高氣揚、目中無人的情敵,曾經(jīng)兇巴巴地把自己趕得有家不能回的白臉狼的“合法丈夫”,立起前爪想就地解決掉??赊D念一想,又把爪子撂了下來,與其讓它痛痛快快地死去,不如讓它痛不欲生地活著。要時刻不間斷地揉搓它,讓它的那顆曾經(jīng)高傲不可一世的心,每日都在滴血,這樣看了才更加痛快和舒心——于是,留了道非一條命。
道非成了沒用的殘疾,整日地窩在洞里,諸事皆費。白臉狼本來就是個淫的蕩、輕浮的母狼,見道非死不死、活不活、有氣無力地躺在那里,心想這輩子都得沉綿不能再起了,打心里生出了嫌惡。正值青春妙齡的它,身體的需求也正值旺盛期,被漫漫的長夜、無邊的寂寞包圍著,把它糊得緊緊的,裹得嚴嚴地,氣都有些喘不上來了。它感覺自己的身上像是被蟲子盜空了,爬得它無處不癢癢地,抓也抓不得,撓也撓不得,迷癥魔癥的白臉狼心甘情愿、主動地去找高米爾了。
有了本事后的高米爾有了尊嚴,它需要的是白臉狼主動送上門來,而不是它再主動的去了。自從打傷了道非,它便一直沒有出門,一種不著邊際、莫名其妙的心高氣傲油然而生。而恰恰就在此時,母狼真的就滿足它的這種心理來了。魔鬼高米爾提出了個要求,必須在道非的眼前行那事。憋得嗷嗷叫的白臉狼再也不需要道非了,也就不在乎它還有什么感受了,便一口答應下來。
魔鬼是想用這種法子報復道非,心想,你雖然不能動了,但眼睛還沒壞,耳朵也沒壞。你不是守著白臉狼不讓別人去碰嗎?那我就當著你的面去碰,看今天的你又能怎樣?它就想看看一個活當王八受氣的人,肺子炸開了是個什么樣子。
道非雖然身體殘了,但心里沒病,耳朵也不聾,眼睛也不瞎的,看見兩個不知羞恥的狗東西,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自己面前行齷齪之事,心像刀剜的一般。再聽兩個污穢的浪言、放蕩的淫笑,忍無可忍地把舌頭咬斷,大口大口地噴了一地血后,四肢蹬得直直地翹了。
白臉狼名正言順地跟了高米爾,這回它不圖別的,在意的是高米爾的那一身的本事,是真心實意、死心塌地跟定了魔鬼高米爾。
道非的那幾個孩子,也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母親給它們找的這個有本事的后爹,關于那個剛剛死去的道非,早已模模糊糊地記不清是誰了。都一心想著如何攀緣向上,緊緊地抱著能給帶來好處的后爹高米爾地大粗腿,想盡一切辦法地討其歡心。
高米爾如今有了兩個家,來回地跑動。而白臉狼的那兩個女兒,到了親魚之齡,身燥礉癢,無以解懷,也學著它們的母親白臉狼,投到了后爹高米爾的懷里。而高米爾是個十分大度的人,毫不推辭、也毫不謙讓地全都攬入懷中,把自己心甘情愿地奉獻了出去。白臉狼大不見小不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聾作啞、稀了糊涂地看見了當沒看見。就這樣清不清、混不混地攪在了一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你丑我丑地誰也別說誰,和和氣氣、共辱共榮、有福同享了起來。
現(xiàn)在的高米爾成了這個林子里真正的大王。飛天虎走了,保羅一心想著尋仇,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它便收羅了一個長著黑嘴巴的黃鼠狼,一個長著長長獠牙的野豬,一個外號叫神偷的猴子,隊伍一天天地在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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