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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三

小說:籠中囚花作者:佚名時間:2024-11-16 23:30:04

自謝云和楚凌的對話之后,楚凌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來處理安清留下的瑣碎,讓自己下面的員工信服他這個忽然從天上冒出來的頂頭上司。就原來安清是謝云的左膀右臂而言,雖然在公司掛了個經(jīng)理的名頭,實際上工作是十分零散的。所有謝氏臺面上的和上不了臺面的,只要是會對謝氏形成影響并且足夠大的,全是楚凌的工作范圍。有這么個職位的存在,這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謝氏在謝云手里發(fā)展的一個最明顯的標志。 除了楚凌之外,這樣的職位還有兩個,不過在楚凌到來之前就因各自的事情到了各自所屬的地方去,所以總公司這里剩下來的龐大工作量,也就直接落在了楚凌的肩上。 然而,在一個星期后,在他這塊地方終于平穩(wěn)下來進入正軌之后,又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通過電話塞進了楚凌的耳朵里—— 之前跟謝氏簽訂貨物運輸合同的卓越建材公司,托謝氏在美國的分公司進口的那批建材里面有問題。 不知道底下人用了什么方法,但他們報告給楚凌的消息中非常肯定的說那些集裝箱里面零散的夾了約有100KG的白粉。 掛斷電話之后,楚凌瞇了瞇眼睛,靠在辦公椅上,隨手拿起擺在桌子一側(cè)由紫銅雕刻而成的不大卻異常精神的振翅欲飛的蒼鷹,修長骨感的手指一點點的滑過銅鷹被雕刻得惟妙惟肖的羽毛,心思急轉(zhuǎn)—— 100KG,二百斤的毒品,怎么算,都不是少數(shù)。更何況,是通過他們謝氏的渠道過境的,如果被海關(guān)發(fā)現(xiàn),謝氏樹大招風(fēng),被有心人抓住把柄的話,難保不會在這么個烏龍事兒上栽跟頭。 他這么想著,很快的,就拿起桌上電話撥了一連串的號碼過去。在電話那邊傳來的甜美聲音之后,楚凌就簡略得叫秘書調(diào)來了之前謝氏跟卓越的合作記錄。 記錄上面記載的,謝氏和卓越的所有合作項目上,全部都與進出口貨運有關(guān)。 所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以這次被他們發(fā)現(xiàn)的那些毒品的數(shù)量來看,卓越利用謝氏的運輸渠道這么做,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并且,已經(jīng)輕車熟路。所以,這就引出了另一個問題的關(guān)鍵來——謝氏收正常的錢為他們運不正常的貨,怎么說,都是說不過去的。 想到這里,楚凌嘴角緩慢的勾起,一抹冰冷意,悄悄的爬上了嘴角…… 卓越……你們想從我這里占便宜,似乎—— 有那么點困難。 —————————— 楚凌把卓越的老板約在了長城附近的一家私家茶樓里。全員的VIP制,不對外開放。 大概是出于過去二十多年嚴苛訓(xùn)練的優(yōu)良成果,無論什么性質(zhì)的約會,楚凌總是習(xí)慣早到片刻。所以,他就理所當然的在事先定好的用竹屏風(fēng)隔開的包間里一邊聽著悠揚悅耳的古箏彈奏,一邊大腦飛快的運轉(zhuǎn)回想著關(guān)于卓越老板的一些信息。 溫子淵,卓越的老板。在北京的圈子里算得上是個有名的白手起家的年輕人。人如其名,有著溫和細致的外表,但行事卻是極為機警果決的。明面上經(jīng)營的卓越建材在北京建材業(yè)風(fēng)生水起,背地里搞黑販毒,相當于人人都知道的秘密,但卻讓警方一直都找不到一點證據(jù)。 這……其實是個相當難纏的男人。 楚凌在心里這么暗自沉吟的時候,就聽到樓下皮鞋踏在木地板上面沉穩(wěn)而規(guī)律的踢踏聲…… 他微微后傾著身子側(cè)頭向樓梯口的方向望去,就看見一身著白色休閑西裝的男子從樓道的拐角處走了上來…… 那是一個長得相當溫文爾雅的男人。略長及肩的柔軟黑發(fā)映襯著一張白白凈凈的臉,細碎飄逸的劉海下面,是一對雙眼皮和一雙線條圓潤的眼睛,嘴角就好像是被人用手術(shù)刀切割出來的一樣深刻而細致,自然而然的就給人一種“他是在笑著的感覺”。他的身材高挑但絕不纖細,是那種陽剛與陰柔隨意的融合在一起的美感…… 所以,當楚凌站起身去迎這個男人的時候,竟然稍微有了那么一瞬間的失神——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如沐春風(fēng)的笑著,那笑容相比于所有生意場的應(yīng)酬,竟然多了些真誠和親和。 但這個失神,也只表現(xiàn)了那么一瞬間而已。當溫子淵與楚凌在相隔一步的距離停下來的時候,楚凌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常的神態(tài),泰然自若的伸出手去,得體的微笑著跟溫子淵打招呼:“溫總你好,久仰大名。我是謝氏接替安經(jīng)理位置的楚凌?!背柽@么說,言下之意其實就是告訴溫子淵,這場談判以及卓越以后可能跟謝氏會有的合作,都是要經(jīng)過他的手了。 然而,溫子淵似乎并不在乎這些。在楚凌說話的時候,他一直在用一種溫和的目光毫無顧忌的看著楚凌。那是一種打量卻并不探究的眼神,因此很難讓任何人感到反感。 所以,當他用這種目光上上下下把楚凌看了一遍之后,再迎上楚凌那雙暗沉的深不見得的黑瞳時,竟然是相當不可思議的歪了下頭,原本就上揚的嘴唇微微打開,露出一個漂亮的弧形來,六顆白亮整齊的牙齒在上唇的遮掩下若隱若現(xiàn)。他開口,聲音同樣是溫和好聽的,他就用這樣的聲音對楚凌說—— “可以叫你阿凌嗎?……你還真好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真心的贊美的,言辭間表情上,都充滿了真誠的味道。但這明顯不符社交禮儀的一句話,著實讓楚凌也是詫異了一下。 但相較于楚凌在聽到那聲稱呼時的詫異,對于這不合邏輯不符規(guī)矩的一句問候,似乎并不是重點了…… 這個男人,竟然在見面的第一次開口說話的第一句,就這么熟悉而親昵地叫他“阿凌”…… 從沒有人這么叫過他。在訓(xùn)練營里的時候,他的名字是2號,出了訓(xùn)練營之后,在謝氏基層工作的時候美國同事叫他“楚”,而來到謝云身邊的時候,這位家主幾乎不稱呼他的名字…… 第一次,他被人以如此平等如此友善的語氣,好像多年好友一般的,叫了一聲“阿凌”…… 這種感覺,說起來其實很微妙,好像瞬間就可以把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從初次見面改變到再次聚會。 但是,這種程度最粗淺的親昵,對于楚凌這種冷慣了的人來說,那微妙只不過就是剎那的事情,微妙時候剩下的,就只剩下了骨子里對于陌生人習(xí)慣性的戒備……他微微皺著眉用一種冷冽而銳利的視線直直的侵略的看進溫子淵的眼睛,卻只在里面看到了被稱之為真摯和溫暖的東西…… 然后,楚凌聽到對面此刻仍舊握著他手的男人用那涓涓如流水一般流暢的嗓音帶了點抱歉的說道:“抱歉。初次見面,我這么稱呼你——不會介意吧?” 對于稱呼這個東西,不管自己介意與否,在與人交往的過程中,只要所要表達的意思是沒有惡意的,通常不會有人去糾正。 所以,楚凌挑起嘴角,優(yōu)雅而冷漠的一笑,伸手一請,一邊說著一邊把溫子淵讓進了包間:“溫總哪兒的話,請進來坐吧。” 其實,楚凌一旦進入工作狀態(tài),就很容易忘卻私人感情。不管他對眼前這個人是喜歡還是討厭,在開始工作時候,他優(yōu)先考量的,全部都是如何讓所獲利益最大化的問題。 這不得不說,也是謝氏家奴教育的一項相當不錯的成果。 在琴音裊裊中間斷的寒暄,楚凌就直接把話題放到了那批貨上面來。他一向不是個喜歡磨嘰的男人,所以直接開門見山的對溫子淵說:“這次勞溫總大駕到這兒來,其實是想通知溫總一聲,您托我們轉(zhuǎn)運的那批貨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天津港。” 溫子淵溫和的笑著點了點頭,心下卻是極明白的,楚凌如果只是想告訴自己這件事兒,電話大可以搞定,又何須他這個經(jīng)理出面把自己約出來? 果然,下一句楚凌就干脆的問道:“請溫總來,其實是楚凌想問問您,您的那批貨里面除了建材以外還有什么?” 溫子淵心下一緊,表面卻仍舊是如陽光般燦爛的對楚凌微笑:“合同上簽的,就只是些建材而已,阿凌……你是想問什么?” “呵呵,”楚凌出聲輕輕一笑,并不急著回答,而是先慢條斯理的低頭喝了口上好的雀舌,這才把頭抬起來重新看進溫子淵的眼睛里,那目光篤定淡然的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毒辣…… “溫總簽得合同上卻是寫著那批貨產(chǎn)地是美國芝加哥,可是似乎還忘了一樣,它的產(chǎn)地是——哥倫比亞?!? 楚凌銳利的眼睛看到溫子淵在聽到哥倫比亞的時候眼睛快速的眨了一下,雖然幅度不大并且速度也夠快,但很遺憾的,他偏偏就是捕捉到了。 所以,已經(jīng)完全確定了事情真實性的楚凌淡然的勾起嘴角,把目光從溫子淵的臉上挪了下來,并不再去看他,而是轉(zhuǎn)而盯著自己左手邊一個茶碗上漂浮著的一片小小的雀舌葉子,輕而緩慢的語氣聽起來多少都有些漫不經(jīng)心,“溫總,楚凌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份兒上了,您再瞞下去,可就沒什么意思了?!? 聰明人與聰明人的對話,向來不需要費多大的力氣。 溫子淵聞言,無奈的搖頭笑了一下,那笑容無奈,卻并不失態(tài)也不見窘迫。他只是在之后笑著點點頭,閃著精光的眼睛對楚凌和煦的彎了彎,仍舊平穩(wěn)隨和的聲音一點都找不出他剛被生意上的合伙人揭穿了不恥行為的樣子:“既然阿凌都已經(jīng)知道了,這次叫我過來,想必阿凌也已經(jīng)有了解決的法子了?” 楚凌把目光從那一片漂浮的小葉子上抬起來,重新看著溫子淵的眼睛,微微挑了下眉,臉上淡漠的表情中找不到一絲一毫可以討價還價的余地:“白粉的事兒,按道上的價錢來?!闭f道這里,他看著溫子淵不痛不癢的笑著點頭,唇邊的笑意緩慢加大,漫不經(jīng)心中帶著點算計。然后,楚凌再度開口,一字一句的緩慢繼續(xù)說道:“并且,之前溫總利用我們公司弄到境內(nèi)的那批白粉,一樣也要照價補回來。謝氏——不做虧本的生意。” 其實,區(qū)區(qū)二百斤白粉的倒賣價格,溫子淵并不放在眼里,但若是要加上之前運回過的那些,這個數(shù)字就有點巨大了。更何況,照價補回?無論在哪里都沒聽說過有這么個規(guī)矩! 因此,當聽到楚凌這么說之后,溫子淵眸子里的溫度稍稍降了下來,他的目光變得幽暗而深不見底,只偶爾瞳孔中滑過的那一道精光在這期間被凸顯的更加明亮。 之后,楚凌聽到他開口,聲音緩慢堅決卻仍舊溫和:“全部照價補償?這不可能,更何況,道上根本就沒有這個規(guī)矩?!? 楚凌點點頭,聲音干脆而清醒:“的確,道上是沒這規(guī)矩。但是現(xiàn)在風(fēng)聲緊,真被海關(guān)發(fā)現(xiàn),我們誰都得費心費神,得不償失。您說對嗎,溫總?” 這句話說出來,就是明明擺擺的威脅了。 其實溫子淵自己也明白,如果跟謝氏徹底鬧崩的話,沒有了謝家的保護傘,他那批集裝箱很容易就會被海關(guān)查出貓膩兒來,到時候,謝家雖說是樹大招風(fēng),但后面卻也有足夠大的力量來支持,這二百斤走私毒品的罪名,也就確確實實的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加之之前警方早就已經(jīng)盯上他溫家背地里的買賣,只是苦于證據(jù)而已,這次若真的栽倒了,那就是滿盤皆輸。如果現(xiàn)在選擇同意楚凌的要求,那么他可以繼續(xù)跟謝氏合作,并且雙方攤牌之后,他可以從中獲利更多…… 但補上之前的錢……回去自己根本就沒法像兄弟們交代! 想到這里,溫子淵忽然想楚凌歉意地點了點頭,嘴上告罪了一聲:“抱歉,我先去趟洗手間?!苯又推鹕硐г诹顺璧囊暰€里。 其實,溫子淵借去洗手間之名去征求他集團內(nèi)部的意見,在他們兩個人的心里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所以楚凌不急,拿過茶壺給自己的茶杯填滿,又淺淺的喝了一口…… 這個時候,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在這間琴聲悠揚裝點古風(fēng)古韻的茶館里,顯得尤為突兀。 楚凌趕緊把手機按了靜音,這才在看清了來電顯示之后接通了電話。 電話是從他的辦公室打來的。仍舊是年輕貌美的秘書小姐甜甜的嗓音,:“經(jīng)理,剛剛總裁派人過來吩咐,交代讓我轉(zhuǎn)達您什么關(guān)于卓越的事情追回這一起就好,其他的就不要追究了,狗急跳墻我們也不好做?!? …… 掛了電話之后的楚凌手指有節(jié)奏的在紫檀木的矮桌上敲擊著,心里反復(fù)的推敲謝云這句話里面的利弊以及之前在跟溫子淵談判過程中他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覺得雖然謝云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但也不免有些太過于保守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去衛(wèi)生間的溫子淵回來了。楚凌聽到腳步聲沒有預(yù)兆的瞬間抬頭,尖銳的目光就這么直直的捅進了溫子淵的眼睛里…… 溫子淵突兀的迎向楚凌這絕對算不上是友好的眼神,微微怔了一下,緊接著就微笑著優(yōu)雅的坐回到了座位上。 楚凌微笑,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是試探的平穩(wěn)聲音問道:“溫總,之前的事,不知您考慮的如何?” 溫子淵失笑,看著楚凌歪了下頭,眼中已經(jīng)不見了之前那樣堅持而深邃的目光。此刻仍舊暖和和的一派和煦:“阿凌真的一點討價還價的余地都不給我留么?” 他用這樣的神態(tài)問出這句話,楚凌基本就可以確定,剛才的條件經(jīng)過他們內(nèi)部的商議,基本上已經(jīng)是敲定下來了。于是楚凌也就相當果斷的放棄了之前謝云所轉(zhuǎn)達的吩咐,選擇了按照自己的思維接著走,畢竟,那筆倒運的金額,并不是個可有可無的小數(shù)字。 所以楚凌挑起嘴角緩慢的勾起了一絲不高的弧度,露給溫子淵一個涼薄的笑容:“溫總覺得呢?” “呵呵,”溫子淵再次笑出聲來,但此刻已經(jīng)是再聽不到一點無奈的意思,點點頭,不再堅持,“那就這樣吧,我回去之后馬上把錢打到你們公司的賬戶上。至此之后,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謝氏和卓越就這樣成了簡單的利益伙伴,卓越從謝氏這里面得到帶白粉入境的特許權(quán),而謝氏,自然是在卓越身上得到了足夠的好處。 至于其他,這里面的齷齪,也就真的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了…… 而當楚凌和溫子淵的這段公事上的談判結(jié)束之后,溫子淵忽然歪著頭抬起屁股身體前傾兩只胳膊肘撐在矮矮的小茶桌上面,湊近了楚凌的臉,一雙圓潤的黑眼睛在楚凌冰冰冷冷的目光中在他臉上細細的轉(zhuǎn)了好幾圈,這才用一種贊賞的眼光外帶欣賞的語氣在于楚凌挨得相當近的距離中輕輕張口,緩緩的用一種聽起來溫和回味起來卻異常曖昧的聲音說了一句—— “阿凌,你真難纏?!? 他說話的時候,帶著淡淡薄荷香的氣息就這么毫無顧忌的曖昧的打在楚凌的臉上,帶著濕濕的氣息,感覺起來整個臉上都癢癢的。這種怪異的感覺以及對陌生人忽然靠近的警惕與不適感,讓楚凌微微皺起了眉…… 看著他皺眉,溫子淵兩手支著下巴有看著楚凌低低的笑了一聲,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毫不吝嗇的對楚凌夸贊道:“你要比之前跟我合作的安清難纏多了。他也知道這件事兒,但通常都很好擺平的。哼哼,也不知道你們家老板從哪兒弄來你這么個寶貝,十足的買賣精??!一分錢的虧都不肯吃,你們家老板一定要高興死了——” 這一天,臨告別時的這一幕,溫子淵的樣子深刻的記憶在了楚凌那生性冷淡涼薄的腦子里。就好像長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渴望光明一樣,他那和煦的笑容,明媚的眼神,說話時溫暖的語調(diào),都讓楚凌多多少少的,感覺到了那么一點……他與其他人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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